當然,韓平正在屋中和韓采薇說的話可以聽到,但是表情動作,卻是無從得知,而裴琰之看到“自己”就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心中也是微微一笑,因為他就是從民國時候過來的,那個時候的老先生就喜歡考察你的耐性,當年的裴琰之,可是在雪地裏站過一個時辰,然後差點就沒救過來,養了一個月的病之後,到了師父的麵前,師父也隻是淡淡的說道,“去,練功!”
隻要不死,就得繼續練功,沒辦法,那個時代,人命不值錢,命比紙薄。
本來還以為“自己”要在太陽地下麵站一個小時呢,沒想到才站了一會兒,韓平正就讓韓采薇把自己叫進去了。
而“自己”也是一陣慶幸,畢竟這個身體也沒有受過那麼嚴酷的訓練,顯得有些單薄,在太陽底下站了這一小會,就覺得有些眩暈了,這要是多站一會,估計就要出大醜了,這要是被韓家給叫人送到醫院,裴家的臉麵可就全沒了,估計很快整個京劇界的人都會知道這個笑話,裴家傳人求見韓平正大師,請求大師收他為徒,在太陽下站了二十分鍾,直接送醫治療,也許這個時間會更短,反正傳聞嘛,也許說五分鍾,裴琰之就暈過去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要真是發生這樣的事了,估計落井下石的人能直接把井給填了,裴家剛剛露了一次大臉,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等著裴家出事呢,這下可好,到時候真不知道會把裴琰之給編排成什麼樣子。
裴琰之也是輕輕的出了一口大氣,對韓平正的“心慈手軟”也是頗為感動。
進到屋裏之後,裴琰之的所有關注點全都放到了韓平正的臉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進來之後,當聽到“自己”自報家門,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韓平正拿著蒲扇的手不由得停了下來,這讓裴琰之不由得眼神一縮,他竟然知道自己,自己這種無名小卒,韓平正這麼一個京劇大師,自己的名字怎麼可能會入他的耳朵,就算是偶爾聽過,估計轉頭就忘了。
也就是說,肯定是有人在他的耳邊提起過自己,而且還讓韓平正印象深刻。
裴琰之心思狂湧,這樣的人可能是誰呢,裴琰之回想了一下這兩天的經曆,也是有了答案,隻可能會有兩個人能夠跟韓平正提起自己,第一個人就是那天晚上的嚴正卿了,他是嚴派的傳人,應該會跟韓平正能夠有所關聯,第二個人就是劉院長了,但是以那天劉院長被韓平正懟的狗血淋頭的樣子,估計他也不會為了自己上趕著去自取其辱啊!
所以答案就很明確了,應該是那天韓平正接到過嚴正卿的電話,在電話裏,嚴正卿向韓平正說到了自己,也許是希望韓平正關注一下自己,而嚴正卿人送外號嚴一耳,這雙耳朵可是在京劇界都是遠近聞名的,韓正方估計也不會等閑視之。
所以才有了“自己”剛剛自報家門,韓平正就不由自主的審視了起來。
接著就是兩個人的對話,韓平正就如同一個京劇大師在麵對一個前來拜師的後學末進一般,言辭之間也是咄咄逼人,畢竟無緣無故上門拜師,這在京劇界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要不是韓采薇看裴琰之長得好看,估計裴琰之連韓家的大門都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