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素抬手放在腮邊,做思考狀,開口唱道,
“那花轎必定是因陋就簡,
隔簾兒我也曾側目偷觀;
雖然是古青廬以樸為儉,
哪有這短花簾,舊花幔,參差流蘇,殘破不全。”
裴琰之聽完,臉上帶著激動的笑容,開口言道,“碧玉,將薛媽座位移至客位。”
這一句話一出口,不光是碧玉一臉的震驚,就連坐在那裏的李正素也是一臉吃驚的站了起來,驚疑不定的看向了裴琰之,眼中帶著幾分探究。
碧玉則是越發的看不慣薛湘靈的待遇了,開口言道,“我說夫人,她在這兒坐著就可以啦,怎麼又跑到客位去啦?”
裴琰之則是搖頭說道,“不必多言。”
碧玉也不知道自家夫人到底是中了哪門子邪了,對待一個小小的老媽子竟然如此的客氣,還要將其挪到客位上,這也太給她臉了吧!
“好,不但紅,而且紅得發紫啦。”
一邊發著牢騷,一邊來到了李正素的麵前,沒好氣的說道,“起來,起來,我給你挪窩兒。”
碧玉搬著椅子,嘴裏嘟囔著,“好嘛,就這麼一會,就移到客位上了,行,我就再伺候伺候你吧!”
說完,碧玉把椅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放,說道,“你過來坐吧!”
不過讓碧玉吃驚的是,裴琰之竟然離座,來到了李正素的身邊,伸手拉著她,一臉喜意,李正素雖然心中有所猜想,但是卻是不敢亂說,隻能跟著裴琰之,一步一步的來到椅子前。
裴琰之扶著李正素坐下,臉上帶著笑容,問道,“薛媽,我來問你,那轎中可有什麼動靜無有哇?”
李正素微微抬手,開口言道,“夫人容稟!——”
裴琰之也是笑著說道,“慢慢講來吧!——”
李正素站起身來,開口唱道,
“轎中人必定有一腔幽怨,
她淚自彈,聲積斷,似杜鵑,啼別院,巴峽哀猿,動人心弦,好不慘然。
於歸日理應當喜形於麵,
為什麼悲切切哭得可憐!”
這兩段的唱,全都是屬於程派《鎖麟囊》中特有的京劇唱詞,長短句相結合,結合人物的脾氣,也是聽著非常舒服。
而李正素的梅派唱腔也是讓這一段聽起來別有一番風味,台下的觀眾也是鼓掌叫好,為這一段的精彩演唱表達了自己喜歡的心情。
裴琰之在一旁,早已心知肚明,但是口中繼續問道,“既然她哭得可憐,難道你就坐視不理麼?”
李正素微微搖頭,開口唱道,
“那時節奴妝奩不下百萬,
怎奈我在轎中赤手空拳。”
裴琰之一拍巴掌,淡淡的說道,“赤手空拳,莫非,就罷了不成麼?”
李正素開口唱道,
“急切裏想起了鎖麟囊一件,
囊雖小卻能作積命泉源。”
聽了這話,裴琰之不由得起身,麵帶笑容,高聲喊道,“碧玉!快將薛媽座位,移到上座。”
這一句話出口,險些把碧玉給氣得閉過氣去了。
李正素雖然驚訝,但是心知肚明,不過也不敢言語。
碧玉一臉震驚的問道,“夫人,這怎麼能行呢,這不就成了奴欺主了嗎?”
裴琰之擺了擺手兒,一臉笑意的言道,“不必多言,快快去吧!”
碧玉也是一邊嘮叨著,一邊過去搬椅子。
“你看我都來這府裏這麼多年了,別說把椅子了,就算是個馬紮啊,我都沒混上,得嘞,看來你這是一步登天了呀!”
碧玉直接把椅子放到了正中央,兩把椅子一前一後的放著。
裴琰之上前,扶著李正素來到了正位,讓她安穩的坐下,開口言道,“這薛媽,我來問你,那鎖麟囊中盛有何物?”
“有金珠和珍寶光華燦爛,
紅珊瑚碧翡翠樣樣俱全;
還有那夜明珠粒粒成串,
還有那赤金練、紫瑛簪、白玉環、雙鳳鏨、八寶釵釧,一個個寶孕光含。
這囊兒雖非是千古罕見,
換衣食也夠她生活幾年。”
裴琰之問道,“那女子收下了無有哇?”
李正素微微搖頭,開口唱道,
“那女子心性潔世俗不染,
留下了鎖麟囊把珠寶退還。”
裴琰之麵帶激動,笑容盈盈的來到一旁,開口唱道,
“聽她言不由我心中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