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胥剛剛起身,又閉目坐下,此時卻是隻能睜開眼睛,什麼都做不了。這種六個時辰必須躺著的生活,早已經習慣了。倒是兩邊的家人都以為現在自己是昏迷,其實心裏很想解釋,隻是怎麼解釋?又怎麼說?這些,都隻是虛無縹緲的事情。
不過他內心卻是在掙紮著:要是不出現這樣的情況,那現在的寅午就能動手營救父親與姐姐了!要是沒出現這樣的情況,現在亳邑也就不會被不相幹的人霸占,屬於自己的勢力早已經建立起來了!!如果一切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舅舅即便要出手,也得忌憚一下自己。又怎會像現在這樣?明知道這一切,也隻能躺著,什麼也做不了,哪怕是探查一下父親姐姐的安全與否,也做不到!
耳邊卻是傳來藤巫的話:寅午,是我對不起你。母親剛剛已經和我講了你的事情了,這些年來,你一直躲著我,也是因為這樣吧?
我知道你生病了,可沒想到你一天隻有六個時辰清醒著,其餘時間,都像……都像死了一樣!!剛剛母親也和我說了,當時你去我終葵世家退婚的時候,剛好是你生病的後一天。
我真的好傻啊!竟然還以為你變心變態,看上其它比我漂亮的女孩子了!我恨過你,恨了你很久很久很久……可是,卻也總是忘不了你。後來聽說你生病了,他們都說你是病子。我心裏很難受,我很難受,不是因為你退婚難受,而是你生病了。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你已經深深刻在我的生命裏了。
我放下我所有的負擔,跑去找你,當見到你的時候。我懸著的心,突然就放下來了。那時候,我就明白了,我做過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沒有答應你的退婚。看見你站在身邊,我就找到那股能保護我的氣息,那股隻有在你身上才能感受到的氣息!看見你的臉,我心裏也就踏實了,從小的踏實感,誰都代替不了。
我每年都定時來看你,是埋藏著一個秘密——這麼多年來,每次來,都想對你說,“要不,你幫我留下來吧?”可看到你的臉,始終說不出來。
現在我很後悔我沒說出來,要是當時告訴你,’不管你怎麼樣了,我都是喜歡你的。你會不會留下我?’要是你一早告訴我真相,那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不離不棄!
這些年來,你很孤單吧?沒有朋友,母親他們也因為身份的原因,不敢隨時隨地的陪著你。到了夜晚,你整個身體也就不再是你自己的。隻能感受著這黑夜的寂靜,這樣,一定很缺乏安全感吧?
不過現在,你不用怕了,這以後,每個夜晚,我都會陪著你。我會想辦法將你的病治好的,你也別想再逃跑了。不管你成為什麼樣子,你身邊,一直都會有個終葵靈雪!”
她不知道的是,她對寅午說的話,子胥他都能聽見。子胥整個身子開始顫抖,眼睛中卻是有些濕潤。他能真真切切感覺到那邊寅午的心髒正在激烈跳動,也能感受到來自藤巫手上的溫度,這一刻,腦袋本是糨糊般的感覺,瞬間安靜了。眼神中隻有藤巫的樣子,下意識的說著,“雪兒!”接著,兩邊的手同時抬起,摸著藤巫的臉,心裏沒再思考任何事情!
緊接著,一道粗糙聲音有些羞澀響起,“大哥,你睡著了?雪兒?誰是雪兒?你的手,能不能別……”
安落秋將子胥捏著自己臉蛋的雙手推開。一瞬間,子胥腦袋又成一團糟,眼前的安落秋與藤巫在腦海裏交錯而行。身體融化、撕扯,他忍不住滾動起來,耳邊傳來兩道同時出現的聲音,“子胥,你怎麼了?”“寅午,你怎麼了?”
緊接著,胃裏也開是翻騰。卻在這時候,瞟到一眼商椹的身影。緊接著,問道一陣清香,寅午眼裏的畫麵瞬間消失!子胥也逐漸恢複清明,隻是剛換的衣服,在這一刻之後,又變得濕漉漉的。低笑一聲,看著安落秋,“小安,沒事!”其腦海中卻是在回憶剛剛同時申手的畫麵,這絕對又是一個突破。還有那聲“雪兒”,也做到同步了!
安落秋驚魂未定,“大哥,你怎麼又像這樣了?這麼些年,還以為你好了,沒想到還是這樣,看來子萌她沒少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