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午打量離開的醜未,心中一頓:姐妹——哦不,哥哥妹妹。到底是同根同源,不管什麼時候,就算是互相敵對,互相猜忌。到最緊張的時候,能想到的,還是那個她!這份情誼,也就是親情,就算是怨恨,又或者是其它。這根本的東西,不曾有改變,也不會有改變。靈魂也好,血液也罷,它們才是左右自己身體的根本。姐姐、母親、父親,那本來早已經消失的身體。可是,不曾消失在自己的眼裏。一寸血,一寸肉也好,那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從自己腦海中蹦噠出來。
所有沒有的家人,以某種程度的消失,同時,存在於自己的身體。而自己的身體,就如同家一般,裝下了家人,所有自己所在乎的人。終有一天,可能是自己去尋找他們,也很有可能是他們來尋找自己。且不管是誰尋找誰,就存於自己身體上的家。是所有家人共同擁有,不管是何時何地,不管在什麼地方。隻要自己還存在著,那就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屬於他們所有人的家。他們,也都能找到,且安心在一起。
在想這些的同時,手裏已經在熬製采到的藥材。
見寅午在熬製藥材,陶熏有些艱難的走到寅午麵前,那慘白的臉上,弱不禁風的模樣,斷斷續續低語,“你……你是要救我們嗎?”
寅午好奇,打量著陶熏,“我就奇怪了,你們幾個所中的毒,是一模一樣的,為何,就你這最弱小的身子,反倒是最能扛的?其它幾人,那麼壯碩,看其樣子,卻是早已經失去知覺了。你說,我這不管怎麼看,這總是覺得不對勁啊。”
陶熏慘白的臉,低眉,“不奇怪,其它幾人,都是一路保護我。所以,現在的我,就隻是中了你的毒而已,其它的戰鬥什麼呢的,我都沒有參加。所以,現在的我,才能到你麵前說話!”
寅午低眉,心裏卻並不是這麼想的,自己的毒,自己最清楚。若不是這陶熏身體有異的話,現在也不可能站在自己麵前說話。就毒性而言,就算是那饑坤一般的身體。也堅持不了一個時辰,就算是勉強堅持下來,那必定連爬都爬不動。更別說現在這般又餓又累了,隻要意識尚清楚,也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了。
而這陶熏,竟然能兩次來到自己麵前,這足以說明。陶熏絕不是表麵看上去這麼簡單,就她這一副嬌小的身影,能堅持到這種地步。罷了,這世家到底是世家,從夏朝到現在,那那也有近千年的底蘊了。就這種底蘊,能有一些實力,那也是在所難免的,更是不足為奇的。
其實,自己所感歎的,也不隻是她身上的能力。更多的,卻是她的精神。
他們一行共五個人。按道理論,她是威脅最小的。畢竟,她沒有多少戰力。在商代這種有些依賴力量的時代,身上隻要沒有力量,那就是威脅最小。威脅越小的人,敵人也越是放鬆。就算是出手的話,那也不會第一個去對付她。
就以她那聰明的腦袋,那也肯定是能猜到這些。可她這前後來了兩次,這每一次,都不是為了自己,多的是為了他們五個人。看來,這陶熏她是想保全五人,這份心思,這份情誼,也不是所有人能夠有的。就算是為了留下他們幾個人幫助自己,但這份求情的心思,卻並不是假的。
正所謂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且不管是在哪裏,就這份道理,在哪,都不會差。就這商代,也是如此,崇尚力量的商代。對這筆賬算的,可比21世紀的當代,那要強上很多啊。
寅午,“那好,既然如此,那你還能動嗎?”
陶熏,“嗯嗯,隻要是不用太大的力。我都能做!”說著,還晃動著手,慘白的臉,明顯有些強撐的意思在裏麵。
寅午,“那好吧!既然能動,那裏的火堆,還有些餘熱,你就去那裏看看吧。至於這其它的事情,等你先做完,再說吧!”打量著不遠處的火堆,心裏:哎,幾人中毒,再有,就這倆天,他們各自未沾染過食物。就整天是衣食無憂的他們,突然遭此大劫。那白之如玉的皮膚,這些傷害,那自然是難以堅持住。現在都在熬製解藥了,自不能讓其有什麼閃失,畢竟,這熬製好的藥,可不能浪費啊!
倒是陶熏,聽到寅午的話後,心裏明顯一驚,其臉色也大變,想著:就這家夥,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啊?這叫我去火堆,明明就是想叫我做東西吃。
行禮:“那,我就先謝過了。隻是,你們的食物,現在的我們,根本無力覓得!等我們能行動的時候,那一定會盡綿薄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