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子冷哼,“別與我說這些沒用的,老實交代,是不是外麵有人了?你是不是棄婦棄子了?你看,蕭曉還這麼小!你就這麼忍心在外麵有人了,你說,你是不是嫌棄我們娘倆了?這麼些年,我們娘倆……”且一邊說著,那眼神之中,也是霧雨朦朧的,摸著那有些泛紅的眼睛。
蕭曉低歎,仿若是司空見慣般。男子抖著長衫,隻聽“撲通”一聲,且是跪倒在地,“夫人,您明察啊!我那飛機,是你定的。在半路,那遇到航線占道了,這才慢了三分鍾。我真不知道民航竟然會從那條航線走啊!夫人,您大人大量,就原諒我吧,我錯了。”
女子冷哼,“咱女兒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了,你竟然還有臉吧髒水潑在民航身上!你說說,那送你上飛機的女人是誰?”說著,一把揪住其豎直的耳朵,“蕭曉,拿榴蓮來!”
蕭曉支吾,“母親,榴……榴蓮我吃了!”
這時候,見男子顫微的手,從長衫下伸了出來!一顆泛黃的榴蓮耀武揚威地張開滿身的刺。男子默默將它放在地上,隨後起身低歎,饒有深意繞著榴蓮轉悠一圈後,正要開口,又被女子撚住耳朵,“還自帶了?去哪兒了?啊?還有空買榴蓮?既然帶了!還轉悠什麼?跪!”
男子搖頭低歎,“哎!別催我了,我這不是看看什麼方位好,再跪嗎?”
“再不跪,蕭曉上冰塊!”
蕭曉,“母親,您……”
緊接著,見男子“撲通”一聲跪在榴蓮上,背後傳來雞毛撣子的“啪啪”聲!
蕭曉微微顫抖,“母親!”
女子冷哼,“你是不是還要幫著這個無情無意的負心漢?你說,咱娘倆這日子過的那叫一個苦,哪叫一個寒酸!這整天要看店,還要賣飯,還要服侍那些臭流氓。嗚嗚~~你說,這家夥,整天在外瀟灑……”一串眼淚摔碎成玉後,麵色嚴肅狠毒,”這些,其實,我們娘倆,都能扛過來!我從沒有什麼怨言,可你說說,他不僅外麵有人了!而且,連你的安危他都不顧了。女兒,你說,就這麼一個複負心漢!我們娘倆前世是得罪誰了啊?才會遇到這麼一個人……”
一長條的控訴衝擊著耳膜後,蕭曉愣是眨巴著眼睛,乖乖拿出書,去一邊看書去了。隻聽到雞毛撣子的聲,也不敢出聲……
反觀安落秋一家,此時的安落秋,身負重傷。泛紅眼神,打量著圍在身邊的一眾黑衣人。鮮血從其嘴角溢出,將其胸前的睡衣徹底浸潤濕透。發絲混亂,哪一張淨白的臉,也再也看不見!隻有淩亂的發絲摻雜著汗水的粘稠,見其手中握緊的房門把手。也被鮮血給染紅,嘴角緩緩上揚,“你們,專業殺手,也不過如此罷了!”
見身邊一黑衣人冷哼,“小子,沒有受過專業訓練,能拖我們這麼久。你恐是我平生見過的唯一一人了啊!”
安落秋那有些站不穩的身子,且激烈晃動,“哈哈~~~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跟久了,自己竟然也不弱啊!哈哈~~~~”
熏紅的眼神中,有些倔強,也有些懷念:以前,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心裏,總是有你。而你,也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子胥啊,大哥啊。這一輩子,遇到你們兄妹!還真是幸運啊!
見數個黑衣人手中流著鮮血的刀,緩緩放下。見安落秋明顯是揮著拳頭,眾人也揮拳迎接上去!
此時,一個身著長裙的女子,手裏提著一把比其身子還要長的大刀,從房頂落下,猛然劈向安落秋!
大刀落地,順著刀刃逐漸留下的血流如清溪之水,將本來清明的夜空,染得有些紅潤。女子拖著大刀,猩紅的嘴唇顫抖,“一群廢物,連個孩子,都要這麼久嗎?”
周圍一眾黑衣人微頓,跪地,“主上!我們……”
女子嬌小的身子消失在血色下,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上麵有交代,今晚到此結束!”瞬間,在昏暗的夜色下,數道身影消失在夜空之下!
隻是,這時候,在其房頂,還有一個身影。此人長衫飄曳,手裏提著一個黃色的榴蓮,將榴蓮甩遠,摸了摸膝蓋後,痛聲,“華夏,這是徹底亂了嗎?”
眉眼間,露出一抹惋惜,“是顆好苗子啊!可是……他們!不是你們能得罪啊!”
在一座四合院中,夏憐捂著胸口,跪倒在地,眼神模糊,“你……你還是走了嗎?你,你為什麼?你……”
此時,在血泊之中的安落秋,漆黑的眼前終是透露出些許清明,其眼前,一個瘦弱身影,讓其心神震顫!
隨著嘴角的“夏憐!”這一聲,仿若是跨越其千年,翻越其千山。在這喘息的最後一刻,微揚的嘴角,依舊是露出一絲無奈!終於,終於看到了一切。那一直藏在自己心裏,且出現在自己夢中的身影,到底是誰了……
以前總以為那倩影是子萌,現在,在臨終前一刻,帶著無比的痛和幸福,終於明白:夏憐對自己的感情,是從何而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