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楊洲靈扶著胸口輕咳,“姐,你這下手,也太重了吧!你這是想要了我的老命啊!”
楊苒淡笑,“不愧是我弟弟,受了家法。還能頂住我的意識摧殘,這種程度的力量,當真可以算得上是強者了啊。也難怪,這就有護妻的心裏了啊。”
楊洲靈勉強起身後,打量著遠處的燈光,“姐,夜已深了,可以入睡了啊!”
楊苒,“寒蟬淒切,安然入睡,自當是好!隻是,有些人啊。恐怕是睡不著啊,這心裏啊,是盼望著自己能如那狡黠月色那樣。照耀在這遼闊大地之上,亦是照耀在某些人心裏的那輪念想上吧?”
楊洲靈輕咳,“姐,你還是睡覺去吧!”
伴隨著楊苒的離開,楊洲靈攙扶著椅子戰起身來。那顫微的手腳,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堅毅,“老家夥,再怎麼說,我也是你親生的啊!你就這樣對你親生的兒子?”
見那椅子上,早已經是映紅一片。看著楊苒離開的身影,無奈長歎,“姐啊!我還真不是想照耀這大地萬畝疆域啊,我這是真的站不起來啊。”
商朝的樹林間,隻見那逐漸透過樹葉的陽光,灑在寅午臉上。寅午那一張陰沉的臉,也因為陽光,而展開了不少光澤!
不過,在其身邊的陶熏,依舊是不敢多說話。跟在其身後的五人,各自臉上陰晴不定!最為明顯的,還是終葵木。那審視寅午的眼神,充滿著憤然。
顯然,寅午並沒有在意對方的眼神。在四周打量之後,便也是獨自一人坐下。現在的寅午不想說一句話,滿腦子都是昨晚的氣息。
雖然那股屬於凶獸的暴虐氣息早已經消失了,可是,現在的腦海中,心裏,卻是依舊在想著昨晚的那一股氣息。那股氣息仿佛是融入自己的身體一般,無論如何,都散不盡,倒不出。不管是身體中,還是腦海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醜未的原因,總之,現在的腦海中,充滿著醜未他的那一張臉。
想來也可笑,與雪兒的婚禮之後。自己與醜未便是在一起,每天一起入睡,同住一個屋簷。他能了解自己的心裏,也更是了解自己。
而自己,也更是了解他的內心,了解他。其實,不管是對他,還是對自己。兩個別人眼中的“異類”能在一起,相處這麼些天。這,也就是那所謂的緣分吧!
然而,就這麼些,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多。但是,兩人早在相識起,就已經進入了對方的心裏!就這種感覺,外人是不可能知曉的,也更是不可能了解的。這其中,沒有那所謂的感情,更是可以說,沒有任何一種情。
不過,能算成知己吧,真正的知己,亦是如此吧。
再回憶起昨晚所發生的一切,就在那一群凶獸衝向醜未的時候。那一股來自心裏的懦弱,一股來自心裏的害怕,更是席卷了那時候自己的內心。
害怕的心裏,迫使著自己有了那後退的心裏,也使自己沒有救醜未的勇氣。清晰的記得那時候所麻木的四肢,更是清楚的感受到那屬於大強那溫熱的皮膚。
可是那時候的害怕,卻也是真正存在的。對於失去的害怕,自己害怕失去,21世紀的安落秋。商朝的雪兒、母親、父親、姐姐……失去的,都是自己心裏的一塊肉。那塊永遠不可能長齊的肉,當時失去的痛。
直到現在還害怕,那股來自心裏的害怕,早已刻畫在自己的腦海中,也刻畫在自己的骨子裏,更是流淌在自己的血液中!
若是早在之前,若是有人問自己害怕什麼,也許,自己會說——上攔星辰月月,下行江河湖海!誰能擋住自己的腳步?誰能攔住自己去處?
可如今,自己絕非敢如此說,若是人間一遭,問誰為自己的命?問誰能擋住自己的腳步?那便是自己的家人,自己的連心之人!
唯有心,也許,自己並不懂自己的心,也無力看透自己的心。但是,心,還是自己的,那缺失的一塊,將會影響自己一個人始終的成長步伐!
也會讓自己很害怕,害怕那種感覺。因為,一但失去了,也就不可能再出現。也不可能再修複,害怕,那才是真正的自己啊。
現在的自己,不想說話,也不願意說話。明知道,這就是懦弱者的表現。也知曉,這是自己的心。可是,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