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道糖醋裏脊炸好,夏父也拿了一雙筷子,坐在暖暖身旁。
暖暖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吃著菜。
她一心想著,快些吃完,好帶著百合離開這裏。
然而一口酸菜把她嗆到了,又辣又酸的味道充斥她的喉間,難受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夏父連忙遞王老吉給她,手順便放在她背上,給她順氣。
這樣親密的接觸,暖暖可消受不起,咳得更厲害。
等她咳停了之後,趕緊掙脫夏父的手。
夏父那一瞬在空氣中的手,僵了僵,最終卻假裝忽略了心裏的失落。
“你吃慢點,沒人和你搶。”這聲音溫柔得,雪糕都能融化了。
暖暖是捂不熱的石頭,故意充耳未聞。
夏父不知道痕跡歎息,忽然問:“我看新聞,你媽改嫁了。”
暖暖拿著筷子的手一僵,抬眸,一臉戒備看著夏父,警告道:“你不許去打擾我媽!”
習慣平常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暖暖,如今她見到她凶狠的模樣,讓夏父微微一吃驚。
“你放心,我不會去打擾她的生活。”夏父神情複雜道:“她找到隻得托付的人,我為她高興。”
這番話聽著有幾分真誠。
可夏父在暖暖心目中的形象,宛若惡魔無疑。
哪怕夏父明麵上表現再人畜無害、再慈祥,都無法打消她的戒備。
她故意將話題轉移,“您今天大費周章,邀請我吃這餐飯,不止是敘舊吧。”
夏父沒有回答,夾了一筷子糖醋裏脊放進她碗裏,“糖醋裏脊久了口感不好,你多吃幾塊。”
暖暖:……
一餐飯,就這麼平靜的吃完。
暖暖放下筷子後,就站起來道:“飯我已經吃完了,你是不是該實現諾言,放我走了。”
“再等等。”夏父道。
見他出爾反爾,暖暖頓時沉下來。
“我現在就要走。”
誰知道夏父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你是我女兒我不會對你動手,但其他人就難說了。”
威脅,他這是在威脅她!
暖暖就知道,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準守信用。
她眸光忽然盯著穿在夏父身上的水冰月圍裙,腦子裏閃過一道念頭,又頹廢地坐了下來。
“你想拿我來威脅小霖!”
夏父意外暖暖機敏的反應。
他沒有否認。
暖暖又繼續猜,“你將我扣在這裏,是不是想逼小霖將電影廠的股份轉讓給你?”
她可沒忘記,自己所謂的父親和那位雲城首富是一夥的。
“暖暖,你說他會為了你,放棄電影廠的利益嗎?”夏父沒有回答暖暖而是反問她。
電影廠真正的擁有者其實是夏宇。
當初前雲城首富,纏著夏宇要收購,夏宇為了搪塞對方才隨口說了這麼一個說辭。
暖暖倒是沒想到。
如今她所謂的父親,為了一個電影廠,連親情都不顧了。
嗬嗬,好笑。
雲茜都落得那樣的下場,她還有能指望什麼?
暖暖看著對麵還表演一副慈父模樣的夏父,隻覺得一陣反胃,恨不得將剛剛吃的東西都給吐出來。
見暖暖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