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把那張房契壓到小上,趴在桌子上就不抬頭了,外麵的紛紛擾擾、吵吵鬧鬧似乎都與他無關了。
璞兮岩也很緊張,跟那房契是她的一樣,盯著荷官手裏的骰盅,眼睛眨都不眨,看那纖細的手搖來搖去,就覺得心跳越來越快,緊張的氣氛讓人壓抑。
荷官不說話,比較冷酷的感覺,手掌前伸,打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空氣一下安靜了,隻勝下呼吸的聲音。
大家都盯著她手裏的骰盅,包括璞兮岩,大概被氣氛吸引,小羽不知什麼時候也出來了,從璞兮岩的上衣口袋裏探出腦袋,小眼睛睜一隻閉一隻,發出奇怪的光芒。
如果璞兮岩看到了,一定會嚇一跳,那眼神裏透露出來的信息,明顯是一個成熟男人才有的審視,小雞仔?不存在的,深沉的可怕。
美女荷官的眼神兒帶著一絲蔑視,搖動著手裏的骰盅,一聲清亮的嬌喝:“開!”
骰盅被猛力扣到桌子上,慢慢拿開,她欣賞著眾人的表情,並沒有去看那三個骰子的點數,感覺不需要去看,好像她知道一樣,迷之自信。
‘猴子’隨著那‘啪’一聲扣擊聲,就像等著宣判的罪人,茫然的抬頭,目光呆滯,神遊天外。
這時人群一陣歡呼,大!大!大!開的大,我贏了!哈哈!
都是興奮的狂叫,悲哀的失落者被淹沒在人聲鼎沸中,聽不到一絲聲響,‘猴子’踉蹌著站起身,幾乎是爬著往外走。
璞兮岩望著他,想說點什麼又打住了。
她剛才目光一直沒有離開荷官,當人聲喧鬧,都在喊開大的時候,她看到荷官露出驚詫的神情,不可思議的看向桌麵,果真是大,還是全六點的豹子,這個概率可以說非常低了,極少出現。
美女荷官短暫的驚呀過後,眼神兒立時透出淩厲,在人群中不斷掃視,最後落到璞兮岩身上。
對了,這裏如果說誰最麵生,誰最特別,那就屬璞兮岩沒別人了。
她盯著璞兮岩看的時候,嘴唇輕啟,聲音非常小,其它人可能都聽不到,但是璞兮岩聽的很真切,不是她有什麼特異功能,而是這話隻是對她說的。
“敢來我這裏搞鬼,你膽子不小,活膩了嗎?”
璞兮岩楞了一下,覺得她不夠了解自己,有些別扭,需要糾正。
“我……膽子小,沒活夠。”
“偷改我的骰子,本事不小,從哪裏來的,新手村沒這樣的能人。”
“……我是能人嗎?”
這咋還給扣上大高帽了,璞兮岩都覺得自己可憐的自卑,還本事不小,她連塊石頭都搬不動,就沒本事好不好!
“你確定說的是我嗎?”
她狐疑的問,左右看看,人家都坐下了,吆喝著要繼續下注呢!隻見美女荷官向後打了個手勢,大聲說:“今天隻開一場,各位請回吧!”
“怎麼隻開一場?”
“靠!我還想撈本。”
有人不樂意,但是十多個看場的以經圍過來,身形都很健碩。
這些整日無所事事的賭徒,多半還吸大煙,身形對比上明顯處於劣勢,被壯漢們逼著往門口退。
那有點身份的,就折扇一揮,說:“改天讓蔡老板安排好局,今兒就不叨擾了!”
二樓的閣樓平台上就探出一個豐滿的婦人,嬌笑著說:“爺兒們好走啊!改天我請客,著實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