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還放著王安柔的畫像,那畫像惟妙惟肖的樣子很是神似。劉時慶都說,這畫上的正是王安柔本人無疑,當年的軍統香城站站長,趙正明名義上的妻子。
趙先覺就拿著這張畫像,腦海裏卻浮現出了同福茶鋪那小夥計的肖像畫。
“啪”一聲,他一拍大腿。這麼一比對,那小夥計的畫像和今天下午碰見的那年輕人是真的很像啊,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
難怪啊,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
趙先覺才不相信什麼冥冥之中,他就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所謂的眼緣。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趙先覺就帶了兩個人,直奔百盛而去。
可是還沒等進門,就聽見裏麵亂糟糟的。前台掌櫃的一臉的緊張,正大聲嗬斥著一個老頭兒:“怎麼會沒了?怎麼叫沒了?”
“不是洗鍋爐了嗎?我讓他放水放水,他沒放幹淨水啊!站那一開蓋,就被蒸汽熏了一臉,一腦袋就栽進去了……等我發現的時候,人都快熟了……”周來順苦著一張臉,正自申訴著什麼。掌櫃的破口大罵,“你這師傅當的!滾滾滾!老子又要賠多少錢……”
趙先覺心裏咯噔一下,上前問道:“掌櫃的,出什麼事了?”
“趙先生啊!”掌櫃的畢恭畢敬,但依然是一臉晦氣,“這個老小子讓個學徒去開了還沒放幹淨熱水的鍋爐,結果把人撂裏麵了……”
趙先覺連忙問道:“那個學徒叫什麼?”
“叫個劉昌泰,剛來沒幾個月的……”掌櫃的歎了口氣,搖頭。趙先覺心裏暗自一鬆,還好,不是那個叫楊雙的,他臉上恢複了表情,又問:“掌櫃的,我跟你打聽個人。就昨天下午六點,我在門口問的那個年輕人,他現在在嗎?”
掌櫃的皺著眉頭想了想,“昨天下午六點?那不是章小姐來的時候嗎?我到內場去了,沒看見你有問哪個夥計啊。”
趙先覺一拍額頭,那是個飯點,百盛的小廝不多,大多數都吃飯去了。他們進門的時候,掌櫃的確實是最後跟著他們一起去了內場,當時就隻有他和那疑似楊雙的年輕人在一起。
“趙先生……”掌櫃的見趙先覺在發愣,於是小心翼翼地問:“您是要找人嗎?”
趙先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哦,不是……對了,你們這有花名冊嗎?給我看看。”
掌櫃的笑了笑,拿出一本冊子,“都在上麵,小廝丫頭也在。”
趙先覺接過來,翻了幾頁,忽然就停了手。
我特麼這是在幹什麼?這名冊上能找到楊雙這兩個字?那不扯淡嗎!?一個通緝犯,就算逃到了江城來,他還有可能用這個名字嗎?
趙先覺感覺自己腦袋上的一根筋突突直跳,頭痛地厲害,他把花名冊扔了回去,剛想詢問昨天那個時候浴場裏都有誰,突然就聽見站在一邊一直沒說話的周來順緩緩地道:“掌櫃的……這位先生,說的怕不是劉昌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