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再了解不過,她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以渺霜當幌子,想著就算我要迫害他們全家,至少還能為林成博在這世間留下個血脈,那也就足夠了。”

“她分明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她分明不愛我到了極致厭惡的程度。”

“廢話!”葉七七處之泰然地反駁,“你隻會用強硬的手段去強迫她,用你的家族勢力去壓迫她,用你的力量去使她對你恐懼,她已經對你懼怕得退避三尺,你又讓她如何愛得上你!”

經奧德裏奇這麼一說,葉七七終於知道,她和他口中的許昭歌,除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外,還有哪裏相似了。

她們母女倆對於愛情觀的選擇,對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堅守,那才是高度的相似。

而奧德裏奇用慣了他的權力,得心應手地用強硬的手段獲取了許多助他登峰的資源。他和許昭歌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又怎麼會知道,許昭歌的心裏在想些什麼。

他譏諷勾唇,目光如劍一般犀利地刺進葉七七的靈魂,聲音與之前的溫柔大相徑庭,冷漠得如同冰山佇立。

他道,“那又怎樣?”

“我要的是她這個人了,就算用盡了手段,我也必須要得到她。”

在奧德裏奇以此句話概括了他的心境後,葉七七也許能猜到,他為什麼會對自己格外寬容了。

也是為什麼,他對自己一家心中有愧,所以才決定將過去的一切都告訴自己,包括她失憶的原因,以及解藥是什麼。

“你不會……對我的母親……”

奧德裏奇盛氣淩人地一笑,眼底的情緒複雜得猶如纏亂的線團一般,盤根錯節,千節百扣。

“是啊。”他垂眸,低沉著回答,“我無論用盡什麼手段,都得不到她。無論是錢財誘惑,還是以她的性命相搏,她都巋然不動。因為她的視我無睹,又棄之若履,你知道,我不可能放過她。經衝動驅使,我才對她做了那樣的事。”

奧德裏奇至今都還能回憶起那個畫麵。在他第一次體會到了極盡的快樂後,也在他的衝動全都消散了後,許昭歌在她的身下,衣著淩亂,哭得梨花帶雨。她甚至想要一頭撞上旁邊的牆壁,甚至想要自殺,卻都被他一次次阻止下來。她的心如死灰,他又何嚐不是?

“後來,她逃回了家,和林成博帶著渺霜逃離了法國。在我知道了這件事後,她已經在太平間裏躺著,竟是連一句唾棄我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再提起這一段往事,奧德裏奇的心情尤為複雜。坐上了他這個位置的人,向來都是七情斷絕,冷酷無情。他以為他在經曆了歐洲黑圈一年又一年的風雲動蕩後,已經百煉成鋼。殊不知,許昭歌,竟依然是他最致命的軟肋。

即便他的軟肋,已經化成了他的家族族譜裏,在他妻子一欄裏的名字。

即便他是全家族,唯一一個沒有通過正式途徑,便已經成為了有婦之夫的男人。

他隻能以此拙劣的手段,來留住許昭歌。

他終歸在她至死之際,都沒有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