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膽敢號曰自己無所畏懼。”
“是乃未曾至在戰場上,相遇其人。”
“吾經萬千沙場,未見一人可出其二。”
“吾領百萬勇士,皆聞其名而畏足不前。”
“彼身著白銀甲胄,鮮紅鬥篷。”
“那極北的巨龍以羽翼允彼祝福。”
“彼手持之劍乃龍骨所鑄,能承萬斤巨力而不折。”
“其劍無所不斬。”
“名曰。”
“克萊默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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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雪。
熟悉的寒冷。
熟悉的動作。
熟悉的敵人。
已然是遙遠過去,但每每記起,卻又刻骨銘心仿佛隻在昨日。
“奧圖茲!”奧爾諾的施法是不需要魔杖的,就連咒語也極其短暫。她隻需小手一抬,巨大的暴風便會高速射出,將脆弱的亡靈擊打破碎。
“不要靠近體型太大的食屍鬼,速度是我們的優勢,快點與前方的友軍彙合!”明娜高聲指揮著手下的弓手,在之前的戰鬥當中已經消耗了許多箭矢的長弓必須節省使用,所幸這些亞文內拉的年輕人們多數經受過訓練,在馬上使用單手劍進行戰鬥他們同樣熟悉。
與許多人的認知不同,馬背上使用的刀劍其實並無華麗揮擊動作。而更多地是如騎槍那般,隻是平舉,將鋒刃或是劍尖對準前方。
數百公斤重的戰馬奔跑帶來的動能遠超人類臂力所能達成極限,這也是騎兵和步兵的最大區別。馬背上的戰鬥沒有步戰那麼多的翻手花樣,更注重的是維持整個人在馬匹奔跑過程當中的平衡,做好受身姿勢以確保在擊中目標的時候不會因為反作用力落馬。
是否能夠在馬背上靈活自如維持優良平衡,決定了你是騎兵或者隻是將馬匹作為移動工具的步兵。
這兩者的戰鬥力天差地別,即便是像亞文內拉的長弓手這樣輕得不能再輕的輕騎兵,使用不過一米左右長度的單手劍,在幾百公斤的戰馬高速衝鋒下進行突刺,仍足以擊穿食屍鬼堅韌的硬皮,使它們哀嚎連連。
他們維持著驚人的高速,但這速度若非擁有強力後援也是無法達成的。
飛雪亂舞,地麵上厚厚的積雪在狂暴的氣流衝擊之下開出一道筆直的平地,使得他們不需要遭受雪地的阻撓。
聰慧的精靈魔法師,在掌握時機對隊友進行支援這件事情上,駕輕就熟。
奧爾諾所使用的“奧圖茲”這個魔法若用人類語翻譯過來的話,意思相當於“衝擊”。它並不是一個單一的“咒語結束就攻擊”型低級法術,而是高階的空氣係魔法。氣流首先會被壓縮到極致,然後才朝著一個方向釋放出去。
這也是繚繞在精靈身旁那些旋風的本體。
它對於人類魔法師而言複雜到難以掌握,即便是在精靈之中能夠像這樣靈活運用的也隻在少數。
凝聚壓縮的氣流在一瞬間射擊出去足以衝散骨骼結構鬆散的亡靈。而在清理積雪為騎兵開路的時候亦是十分好用,但卻必須掌握正確的時機。
奧爾諾的魔法造詣盡管遠超人類,卻決計是無法覆蓋一整個廣闊戰場的。威力和覆蓋麵積是一個方麵,除此之外這個魔法也有著它的弊端,它是把雪轟開了,並不能讓它們憑空消失。
若是時機掌握不對,慢了半分,那就達不成清理積雪的目的。若是太快了,回落的積雪又會掉落下來遮掩住騎兵們的視線。
不再隱藏實力,狀態全開的精靈魔法師,金發像是有靈性的蛇頭一樣上下飛舞的模樣,使得周遭的人膽顫心驚。
盡管憎惡仍未削減半分,原本想對她刀劍相加的帝國騎士和傭兵們,此刻因這戰鬥力上的天差地別開始感到脊背發涼,慶幸是被亨利和康斯坦丁的幹涉阻止了下來。
近百人的隊伍分成了兩半,以V字型向前進發。騎乘馬匹的少數帝國騎士與亞文內拉人一行是右側的那一豎,由明娜和米哈伊爾領隊,目標是與獨立騎士團還有皇家法師彙合。
而另一側我們的賢者先生和小米拉以及康斯坦丁打頭的,則向著原先獨立騎士團所在的中央戰場和左翼的夾縫進發,打算繞過中央那一團數千人混戰的絞肉機,目的,還是找到指揮人員,控製住局麵。
在這等規模的戰役之中,個人的戰鬥力能夠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即便你是亨利也是如此。
以為僅憑一己之力前去戰鬥就能穩住局勢的人往往對於人數沒有多大的概念,不計死屍,連同受傷但仍舊存活的人在內中央戰場這會兒少說也有六千名騎士、步兵和傭兵在纏鬥。這些人光是站在那兒就已經足以覆蓋極大的麵積,單是人數,就足以讓你體會到自己的渺小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