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能吸食詛咒之王的咒力——是不是指隻要吃掉兩麵宿儺的咒力後, 紗音瑠便能正常成長?
甚至是恢複那些沉睡的記憶?所以,她根本不需要學習那些基礎。
——是因為她本來就會?
不過,詛咒之王的手指存放上千年, 這樣吃下去會不會啃崩牙齒?
兩人的大腦裏瞬間閃現眾多猜測。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七海建人眉頭緊蹙, 目光緊緊盯住這個男孩。
會是他猜測的那個意思嗎?
“——還有,你到底是誰?”
這位白發娃娃頭的男孩, 正是不久前遇見的那位詛咒師。
隻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橫濱再次相遇。
不過,這到底是偶遇,亦或是對方所布下的追蹤計劃還有待思考。
如果是後者的話……
那隻能說明他們的行蹤早已暴露,那些想要尋找紗音瑠的家夥,也會出現在橫濱附近。
想到這點,七海建人和脹相瞬間警惕起來。
雖然兩人並未從這個男孩身上感到任何敵意,不過他們依舊不敢有任何掉以輕心。
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清楚這位詛咒師是不是夏油傑那邊的人。
如果是的話——
這意味著他們接下來有一場硬戰要打。
裏梅眸色冷淡,把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道:“字麵上的意思。”
“還有, 你不用管我是誰——”
頓了下, 他微垂眸, 對眼前這兩位暫時性的監護人, 冷冰冰地提醒道:“羂索正在尋找紗音瑠的下落, 目的是取回獄門疆。”
說到這裏, 他停了下,眉頭微擰似乎在回憶著關於小幼崽的習慣。
“她應該會很喜歡獄門疆這種玩具……”
所以,裏梅並未打算從她手中搶奪回來, 就算羂索現在是他的合作夥伴。
獄門疆在他心裏的分量始終比不過紗音瑠。
想必宿儺大人知道,也不會怪他。
聽到這話, 脹相和七海建人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 雖然他們不知道‘羂索’是不是那個寄生怪物, 不過從話中看來這個詛咒師果然是那邊的人。
隻不過他看起來似乎也不完全是假夏油的人,不然就不會對他們說出這番話,而是應該直接動手搶人。
這家夥到底是誰?他在以什麼立場和他們說這種話?
而且——他的態度顯示出對紗音瑠的友好。
難不成……這又是個被小幼崽撒網撈到的魚?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不單隻是獄門疆——”
羂索的心思太難以猜測,就算是裏梅也無法完全知道他的計劃。
不過,這些都和他無關就是了。
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宿儺大人的計劃以及紗音瑠。
兩人臉色沉下來。
裏梅倘若沒注意到他們的表情,掏出手機回了條信息,繼續冷淡道:“橫濱相對東京而言更加安全。”
對比起這些家夥,他更加希望自己能夠親手照顧紗音瑠。
當初,明明就差那麼一點——
一陣風吹過,葉子隨風在空中打轉,忽然落在裏梅的肩膀上。
他稍微側頭撚起肩膀上的樹葉,樹葉刹那間凍結,哢嚓一聲碎裂化為冰霜消散在空氣中。
橫濱是異能力者的天下,和咒術界有點互不觸犯的意思。
如果宿儺大人能在橫濱自然是更好的事。
不過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
紗音瑠也不會願意離開父親的身邊。
裏梅在心底裏歎息一聲,他隻能盡量提醒這些愚蠢的家夥。
“——別把她留在五條悟的身旁。”
那人性格惡劣,要是紗音瑠受到影響就不好了。
該提醒的都說完了,裏梅掀眸深深看了脹相一眼,轉身往另一條小路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兩人的視線。
風吹過,帶來一絲異樣的涼爽。
良久後,兩人才從那番話中回過神來。
兩人對視一眼,仔細回味著話中的打量信息。
半晌後,七海建人眉頭緊皺:“羂索?是那位假夏油的真名?”
如果這真的是對方的真名,或許他們能夠透過名字尋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脹相不大確定,他還在回想著裏梅方才的那些話,尤其是他的最後那句話,實在讓人琢磨不透。
“七海君,你覺得他最後那句話的意思是——”脹相轉頭看向身旁同樣滿臉嚴肅的七海建人,眉頭皺得打結。
兩人轉身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或許是因為五條悟的打算。”
七海建人也稍微有點不清楚,眸色裏一片凝重:“那家夥是不是一直在暗中監視紗音瑠?”
總覺得,他對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非常清楚。
這個詛咒師有點太可怕了。
雖然兩人也沒有隱瞞行蹤,然而也不意味著可以輕易打探到他們的蹤跡,尤其還有五條悟那家夥在幫他們做掩飾。
“…………”
聽到這話,脹相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沒感覺到有人在追蹤……”
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隻能說明對方的實力遠比他們還要強大太多了。
如果是敵人的話,這將會是一位可怕的敵人。隻是以目前來看,對方暫且算得上是友方。
一時間,脹相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好事。
……
“找到脹相的下落了嗎?”
漏瑚盤腳坐在岩石上方,嘴邊叼著煙鬥,看向在溫泉裏泡澡的‘夏油傑’以及真人。
“有消息了,聽說他之前跑到快餐店和酒吧上班——”
‘夏油傑’背靠在邊緣,伸展雙臂放在池邊,臉上披著一塊白毛巾,整個人透著一股愜意。
“特級咒靈跑去打工——?”
驟然聽到這句話,漏瑚震驚地手一抖,嘴巴裏的煙鬥差點掉進溫泉裏。
‘夏油傑’掀開臉上的毛巾,露出那張清秀的臉,嘴角噙著一抹饒有趣味的笑:“我剛得知這事時也是這個表情。”
他是了解脹相的所作所為,然而其他咒靈卻未必能了解這點。
“脹相為了養大紗音瑠,真是不惜融入人類社會。”
漏瑚眸色陰沉,深深吸了口煙:“他墮落了。”
對於咒靈而言,妄想融入人類世界的脹相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背叛。
撲哧——
真人突兀從溫泉裏冒出個頭,溫熱的泉水濺得漏瑚滿臉都是。
漏瑚:“…………”
“你們在說關於脹相的事?”真人抹了把臉上的水,淡黃的燈光倒映在他身上,水珠從那白皙精致的鎖骨滑落到水中,優美的人魚線在水中若隱若現。
他興致勃勃地看向‘夏油傑’。
“既然找到了,讓我去吧——”
“我想念紗音瑠那個小家夥了。”
‘夏油傑’掀眸看向他,嘴角弧度隱約揚起01厘米,嘩啦一聲從溫泉裏站起身,隨手拿起池邊擺放著的幹淨毛巾,隨意道:“隨便你。”
“別太大意了——”
“大意?你在擔心脹相反咬我們一口嗎?”真人在水裏轉了個轉轉,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有些可惜道:“沒關係哦,我對於叛徒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倒也不是。”‘夏油傑’轉身離開前,回頭看向沉在水裏的真人,心情還不錯道:“我是指紗音瑠這個幼崽。”
“別弄死了。”
“你們慢慢泡,我先告辭了。”
等‘夏油傑’離開後,漏瑚和真人對視一眼。
漏瑚深吸一口煙鬥,遲疑道:“紗音瑠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它想了半晌也始終無法想起。
大概是因為它和紗音瑠的接觸並不多,那個孩子最喜歡的咒靈非脹相莫屬。
她還嫌棄它太熱,不大樂意接近它。
“夏油這麼說——”真人重新仰躺在溫泉水裏,輕輕飄動著,“肯定很有趣。”
“啊——想立刻過去見見紗音瑠。”
“反正隻要不弄死就好啦——”
……
“阿嚏——!”
剛睡醒的紗音瑠抱住布偶一臉懵逼的坐在床上,揉著泛紅的小鼻子,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引得七海建人頻頻投來視線。
“感冒了?”
他走上前坐在床沿邊,大手輕輕搭在小家夥的額頭上。
溫度一切正常,隨後想想又覺得不對勁,特級咒靈根本不存在生病這點。
“嗚~”紗音瑠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抱住布偶爬進七海建人的懷裏,打了個哈欠,奶聲奶氣道:“要抱抱——”
這個小幼崽還未完全睡醒,靠在他身上使勁蹭了蹭。
“音音發噩夢了——”
聽到這話,七海建人怔了下:“嗯?”
大手搭在她腦袋上輕柔,語氣稍微溫和幾分:“音音做什麼噩夢了?”
脹相剛好拎著外賣走進來,便聽見這句話,眉頭頓時皺起來:“發噩夢了?”
他走進廚房裏泡了瓶奶,然後遞給紗音瑠。
小奶團接過奶瓶,乖巧的道謝後,仰躺在七海建人的懷裏,抱住奶瓶邊喝起來邊控訴道:“音音想不起來啦。”
她拉住七海建人的衣物,委屈道:“好可怕的噩夢哦。”
七海建人有點好笑,大手輕撫摸她的腦袋瓜:“夢境都是假的,是不會成真的。”
“音音別怕,叔叔和哥哥都在。”
小奶團總算是被他這話哄好,立刻抱住奶瓶認真喝起奶來。
看到她那白白嫩嫩的小臉,七海建人忍不住輕捏了捏,手感好得讓人愛不釋手。
“叔叔別鬧音音——”小奶團無奈看向他,小手捉住他的手指,“音音都無法專心喝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