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些興奮,偷覷了一眼昭帝,忙按捺下興奮,平靜的回道,“大舅舅教兒臣練了一套劍法,還講了一些行軍布陣的事項。”

昭帝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朝太子招了招手,太子毫不遲疑的走上前去,昭帝抱著太子走到掛著大周輿圖的屏風前,太子雙目發光的仔細看了看輿圖,又看了看昭帝,掩蓋不住興奮道,“這都是父皇的天下嗎?”

昭帝一手點著輿圖,帶著指點江山的揮斥方遒道,“是朕的天下,這以後也是你的天下,玄暉,你要熟悉這輿圖上的每一寸土地政治局勢、風俗人情,不僅僅隻是了解知道,而是要深記於心,以後才能擇其良才,為你所用,而不是上下聯手,被人控製。知道朕為何讓你去安國公府嗎?”

“兒臣知道,”太子用力的點頭,“大舅舅和三舅舅久在軍營中摸爬滾打,軍中形勢了如指掌,父皇讓兒臣去國公府,是想讓大舅舅和三舅舅將這些教予兒臣,兒臣雖不用親自出兵作戰,但也要清楚情況,才不會被人蒙蔽。隻是,”太子有些苦惱和為難的看著昭帝,在昭帝的示意下,說出了心中的疑惑,“兒臣不懂三舅舅為何要教兒臣讀鬼穀子,自來兵書不是有孫子兵法、孫臏兵法、吳子、劉陶、司馬法、太白陰經等這些嗎?再說了,兒臣又不用行軍作戰,為何還要讀兵書?”

“鬼穀子不僅僅隻是一部兵書,更是一本謀略之書,這是你外祖母在時最喜歡也最常讀之書,若要參透此書,不可操之過急,要仔細再三的品味,於你一生受益無窮。”

太子用力的點頭,脆生道,“兒臣謹記於心,定當用心品讀。”

“來,告訴朕,京師在何處?”

太子仔細看輿圖,朝京師標地點了點。

“杭州城呢?”

太子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後,又準確的點出輿圖上杭州城的位置。

昭帝又說了好幾個地名,太子也一一準確指出。

昭帝難得的稱讚了一會太子,“看來吾兒有辨識輿圖之能,以後外出遊曆,怕是不會迷路了。”

太子眨巴眨巴漂亮的桃花眼,好不容易得到昭帝的讚揚,難掩驕傲道,“大舅舅教過我認輿圖,所以兒臣才知曉。”

昭帝放下太子,摸了摸他的頭,“你舅舅們所教之課,你可要用心學********用力的點頭,敏銳的發現昭帝今日心情很好,便提了一個小小的請求,“父皇,兒臣有個小小的不情之請。”

昭帝挑眉,“說來聽聽。”

“能否給謝先生賜一所宅子。”

“為何要給謝先生賜宅子呢?”

太子沒有隱瞞,直接把小夥伴謝研跟他講的一五一十的都道給昭帝聽了,昭帝有些失笑,“那你怎麼想到要讓朕給謝先生賜宅子。”

太子一板一眼道,“濟寧侯世子乃謝先生之父,謝先生自然是不敢忤逆於濟寧侯世子,便是濟寧侯有心,家事上不能事事插手,謝先生雖有應對之策,但禮法所限,顧慮太多。父皇信重於謝先生,假以時日,謝先生必是朝中棟梁。古之欲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父皇賜宅子與臣子,這是恩賜,亦是馭下之術。兒臣以為此恩賜,同時也是震懾,父慈子孝,家之福也,若子孝而父不慈,家不齊,何能治國?所以,還請父皇恩準。”

昭帝神色平靜的看著太子,“此事是你之所想,還是另有人教你?”

“兒臣自己想的。”

“朕允了。”

太子大喜,瞧著昭帝平靜的麵容,滿收住臉上的表情,“兒臣多謝父皇。”

四月初夏的京師,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時節之一。陽光明媚,百花綻放,一派生機勃勃。

濟寧侯府內,濟寧侯在內的一幹大小男性主子及管事內室按照身份排序恭敬的跪在正堂地上聽榮安宣讀聖旨。

隨著榮安的一聲“欽此”落下,渾厚有力的謝恩聲落下。

謝三老爺謝叔信扶起濟寧侯,謝譽不顧濟寧侯世子不加掩飾的拉下的難看臉色,看向謝譽的目光透出陰鬱與深沉,快步走到榮安身邊,動作隱晦的塞了荷包給榮安,榮安也沒有推辭,極快的接過。

謝譽小聲的問,“安公公,陛下怎麼會突然賜宅子與我,這不合常理啊。”

榮安朝濟寧侯世子方向使了個眼色,小聲的提醒,“謝大人,您的感謝您生了個好兒子,有個好先生,這是太子殿下親自向陛下求來的。”

謝譽神色一怔,然後恢複笑容的送榮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