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圍場,李玄驊雙目發光的看著葉先烝坐著的汗血馬,按捺不住衝了上去,汗血馬的脾氣很大,撅起前蹄長嘯,正在和人談話的葉先烝眼明手快的製住發脾氣的馬兒,連忙示意侍衛把站在汗血馬麵前的李玄驊抱走,李玄驊要是個聽話的性子就好了,頓時就鬧了起來,侍衛到底顧忌身份,不敢太過用力,李玄驊掙開之後,就要跑到馬身邊,好幾個侍衛把李玄驊圍了起來,不讓他靠近,李玄驊頓時就發脾氣了。

葉先烝從馬上下來,示意人把牽走,李玄驊眼睜睜的看著,眼睛都要紅了,葉先烝拍了拍李玄驊的肩膀,勸道,“你還小,汗血馬駕馭不了,等你長大了再說。”

“佑臣哥哥,我都能騎我四哥的馬了,你就讓我騎一下嗎。”李玄驊還是很懂得變通,撒嬌起來。

“李玄驊,”平王世子匆匆趕到,素來溫和可親的他板著一張臉,頗有點像平王,“臨出門前的父親和母親交代給你的都忘了?你若是再要鬧,我便派人送你回去。”

李玄驊並不怕平王世子,但是他對盛怒中的平王世子還是有幾分忌憚的,於是默默走到平王世子身邊,拉了拉平王世子的衣角,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四哥,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我不會再犯的。”

平王世子對認錯很快,但屢教不改的李玄驊也是好氣又好笑,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疼著寵著成了習慣,摸了摸李玄驊的頭,“你呀。”

“真應該讓畫師把小六這幅模樣給畫下來的。”站在不遠處的葉先聰用肩膀推了推站在旁邊的謝研,“可真是難得一見的場麵。”

李玄驊頓時就張牙舞爪的朝葉先聰衝了上去,原本看熱鬧的一群人頓時一哄而散,圍場上一片笑鬧聲。

“佑臣兄,你那汗血馬可是陛下賜給國公爺的那一匹?”便是平王世子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看到良駒也是抵抗不了的。

葉先烝點了點頭,“就是我父親那一匹,今日是特意出來顯擺顯擺的,不過這馬兒就是脾氣太大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馴服的,世子若是感興趣,就一起去瞧瞧。”

寧王長曾孫李延羥走了過來,朝葉先烝和平王世子作揖,互相問候一番後,李延羥才說明了來意,“……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可要一起去打獵?”

葉先烝和平王世子點點頭,李延羥又客套了幾句離開,朝鎮國公府子弟方向走去,這時候護國公府一位旁支的嫡枝子弟湊到平王世子和葉先烝身邊,低聲道,“寧王府這時把京師裏數得上號的家族一個不落的全都請了,可真是夠厲害的。”

旁邊的人插嘴道,“不管怎麼說,寧王可是陛下的親叔叔,今兒個還是老王爺的壽辰,老王爺一輩子就好個吃喝玩樂,能不精心安排麼。”

“不過寧王府今年的安排也真夠稀奇的,居然安排打獵,往年不都是在王府舉辦的麼?”

“那是為了寧王爺,主要是為了大皇子和二皇子,這二位今兒個可是都到了,寧王真的是天大的麵子,居然能這兩位祖宗都能請到,不過太子怎麼沒來?難不成是沒下帖子?”

“太子怎麼回來,你幾時見過太子參加類似宴席的。”

“哦,那倒也是。”

“不過我挺好奇的,太子究竟長成什麼模樣。”

平王世子和葉先烝對視了一眼,兩人眸中透出某種無奈來,八卦是不分男女,眼看話題都偏道太子身上,平王世子便輕咳了一聲,“等會兒要去打獵了,大家還是先回去準備一番。”

於是眾人並默契的停止討論太子這個話題,紛紛的找了由頭,四下散開。

平王世子和葉先烝一道走著,平王世子俊秀的臉上布滿了無奈,低聲問道,“他,這會兒在何處,一個轉身便瞧不見身影了。”

“派了人跟著,你且放心。”葉先烝低聲回到。

平王世子的聲音越發輕了,“這我如何能放心,他一個小孩子家的,這麼亂跑,出了事兒可改怎麼辦?今日就不應該把小六給帶出來的,這兩人湊在一起,指不準要鬧出什麼事情來。算了,等會兒我還是不去打獵了,安心的看著。”

葉先烝拍了拍平王世子的肩膀,“你還是去吧,都應了的,他那邊除了我們,還有其他的人看著呢,你就安安心,寧王府的地麵上,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我就是難以安心,一早上眼皮子跳個不停的……”

寧王府這一次手筆很大,不僅僅是京師的名門豪族,許多其他地兒世家名門為了巴結寧王,也都一道來了圍場,昭帝還賞了壽禮給寧王,也是獨一份了。圍場上多得是穿著騎服的成年的未成年的公子哥兒,當然也有大家閨秀,這樣熱鬧的場合,自然是少不了愛熱鬧的寧安郡主和葉蘭霏,兩人都是身著窄袖胡服,由著馬奴牽著馬在草地上走著,等兩人好不容易盡了心,便跑到謝碧沢身邊,嘰嘰喳喳的,“騎馬可好玩了。”“我們一起去騎馬玩吧。”“碧姐姐,等會打馬球你下不下場,你比她們打的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