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瘋了,慕卿卿,你知道的......”墨連城眉心微皺,直直的盯著慕卿卿,似乎那被門框狠狠夾傷的手背全然沒能挑撥起墨連城煩悶的心緒,他的眼睛裏始終就隻有這個女人。
“嗬......”慕卿卿迅速收拾起目光中的驚歎,冷笑一聲,“墨連城,這一切都是你親手造成的,是你選擇了去幫蘇婉晴,我不想再與你爭論這些,麻煩讓開!”
墨連城的手紋絲未動,驀然間一陣低沉的嗓音從上而下的壓向慕卿卿,“你真的要這樣嗎......”
慕卿卿毫不避忌的迎上墨連城的黑漆漆的眸子,冷然的開口,“我們之間的溝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困難了,我的意思我想我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吧,我要休息了,我很累,請你放開!”
墨連城心中一凜,刀削般的眉變得驟然冷厲,他將手放開,身體卻霸道的侵犯進了慕卿卿的領地。
“你要幹什麼!”慕卿卿自然是知道的,墨連城又要發瘋了,他總是用這樣的方式試圖將自己的占有欲發泄出來。隻不過現在不同於之前在東林別墅的時候,他們之間再無立場可以肆意的糾纏。
房間還來不及開燈,墨連城沒有說話,一步踏進漆黑中,死死的鉗製住慕卿卿的雙手,不顧一切的將她按在了沙發上。
反身的瞬間,墨連城一腳將公寓的大門踢上,一聲尖利的巨響在走廊裏麵回蕩著。
慕卿卿十分激動的掙紮著,可她的力氣抵不過墨連城,耗盡氣力卻依舊是徒勞。
直到墨連城粗暴的吻和冰涼的手同時襲擊著慕卿卿疲憊的身體時,她終於徹底被激怒,張嘴便狠狠的咬在了墨連城的肩膀上,她沒有絲毫猶豫,直到血腥的味道從唇齒間飄散而出。墨連城才低吟一聲,緩緩欠了欠身子。
得了空,慕卿卿一把推開墨連城跑去了廚房。
她拿出一把刀,雙手緊握的站在了墨連城的麵前,全然不顧自己淩亂的碎發和不整的衣衫。
“墨連城,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再不離開我就死在你麵前,不信的話盡管試試!”說完,慕卿卿便揮刀抵住了自己的脖頸,鋒利的刀尖刺破了慕卿卿細白的皮膚,黑暗中的鮮血變得猙獰而又濃稠。
手背幾乎被門夾斷的劇痛都未能讓墨連城退卻半分,可此刻,他卻真的害怕了。鮮紅的液體刺痛了墨連城的眼和心,可他知道,那種感覺不是心疼,而是痛心。慕卿卿如此激烈的反抗,將墨連城心中最後一絲的希望狠狠的斬斷,不留餘地。
“如今,和我在一起,比叫你死更痛苦嗎?”墨連城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顫抖,醉意早就在見到慕卿卿的那一刻全然褪去了,而此刻剩下的所有不理智,都與酒精無關。
慕卿卿的手有些顫抖,她甚至沒有察覺自己受了傷,有些激動的身子越來越劇烈的搖晃起來。
“走,你給我走!”慕卿卿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直到墨連城離開,慕卿卿才癱坐在地上,辛苦建立的防備如同轟然坍塌的城樓,幾乎將她整個人活埋。她不是沒有感覺,隻是一想到蘇婉晴和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身體就頓時變得僵硬起來,她始終騙不了自己。
慕卿卿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個出獄後徹夜未眠的夜晚了,難以放鬆下來的神經好像隻要再扯一扯就會徹底斷掉一樣,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熬過了一個又一個漫長的夜晚。
成蹊用鑰匙打開公寓大門的時候,差點被眼前的一幕嚇個半死。
慕卿卿坐在地上,倚著冰箱,地上散落著一把刀。她的的眼圈染了些許的青色,可相比這個,她脖頸上的傷口更加觸目。
“慕卿卿,慕卿卿......”成蹊三兩大步邁到了慕卿卿身邊,一把將她從地上橫抱起來,放進了沙發裏。
“你來了。”慕卿卿這才被成蹊突如其來的動作驚醒,揉了揉眼睛。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受傷了?”成蹊憂心忡忡的打量著慕卿卿,試圖想要知道,除了脖頸上的傷口,還有沒有哪裏傷到。
慕卿卿坐直身體,強撐起困倦走向鏡子前麵,才赫然被自己脖頸上的傷口嚇了一跳。傷口並不算嚴重,可流出的血漬累積凝固在上麵,的確有些恐怖。
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幕,慕卿卿才知道自己的傷口是怎麼來的,隻不過昨天竟渾然不覺。
說著,成蹊已經不知道從哪翻出一個藥箱,喃喃抱怨起來,“昨天墨連城是不是來過,是他弄傷你的?”
慕卿卿回過神,冷著臉說道,“他敢,我還不扒了他的皮!”
“對了,你怎麼知道他來過?”那一刻,慕卿卿還以為是不是成蹊在家裏裝了監控,剛覺得脊背一陣發涼,成蹊就將一顆袖扣放在了桌子上。
“門口撿到的,你自己處理吧。”成蹊將消毒藥水和紗布放在了桌子上,淡淡的說著。
慕卿卿拿起袖扣看了一眼,的確是墨連城的沒錯,也就隻有他這樣的人,才會連一顆袖扣都要專程從國外定製,再空運回江城,如此浮誇。
慕卿卿沒再說話,她並不想與成蹊解釋什麼,關於昨晚,也的確沒什麼好再提起的。
不過成蹊倒是臉色有些黯淡,轉瞬即逝。幫慕卿卿處理好傷口,成蹊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將今天前來的目地說了出來。
“蘇遠山不見了,他不在林家。”
慕卿卿本來沒什麼精神,可聽到成蹊的話,精神一震,“你確定嗎?”
“這麼等下去不是辦法,蘇遠山始終不見人,我黑進了林家門口的監控係統,才發現四天前他從林家別墅出來,上了一輛黑色轎車被人帶走了。”
“查到是什麼人了嗎?”慕卿卿皺著眉,淡淡開口。
成蹊搖了搖頭,“車牌沒有登記,應該是套牌車,所以查不到。”
慕卿卿的目光變得深邃,蘇遠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盡管慕卿卿手裏有蘇遠山當年開車撞死葉悠然的證據,可也隻有他能證明當初是蘇婉晴教唆他這麼做的。所以想要動蘇婉晴,蘇遠山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