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
成蹊有些奇怪慕卿卿為什麼會突然間帶蘇遠山來吃飯,並且是這樣高級的餐廳。從慕卿卿的眼神裏麵成蹊知道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隻不過不管慕卿卿想要做什麼,他都會無條件的配合,也就沒有多想。
“走吧,我們下車......”慕卿卿的話才剛說出口,就看見蘇遠山的目光呆滯,死死的盯著車窗外麵不遠處餐廳門口的位置。
時間剛剛好,慕卿卿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淡定的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沒有起身。
成蹊將目光從慕卿卿身上移向了蘇遠山,並且順著蘇遠山正死盯著的方向一同看了過去,才瞬間明白了一切。
隻見餐廳門口的馬路邊上,一輛香檳色的保時捷卡宴停了下來,侍應生禮貌的接過了車鑰匙,將車子緩慢的開去停車場。
從車子上麵走下來的人正是蘇婉晴,蘇母和林國政三口人。蘇母站在中間,一隻手挽著林國政的胳膊,一隻手挽著蘇婉晴。蘇母笑的很開心,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蘇婉晴和林國政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遠遠看去,根本就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外出用餐的畫麵。
林國政西裝筆挺,蘇母端莊大方,蘇婉晴一身名牌溫婉可人,看上去他們才是般配的一家人,頗有種名門望族之勢。蘇遠山看了看自己破爛的衣裳,粗糙的臉頰和肮髒的指甲,還有腳上那雙穿了幾年早就磨得不成樣子的皮靴,頓時卑微至極的絕望就漸漸演變了憤怒。
那是一種無窮無盡的憤恨,如同噴發的火山,將心中每一處柔軟角落都燒的幹幹淨淨,寸草不生。
蘇遠山攥緊的拳頭劇烈的顫抖著,連帶著他的身軀都跟著顫抖起來,可看得出來,他的脖頸僵硬至極,好像丁點的移動都能發出吱吱的聲響。如同堅硬的鋼鐵磨損的聲音,刺骨又刺耳。
慕卿卿知道,現在正是時候,她看了一眼蘇遠山的臉,那種怒不可遏的神情幾乎是到了臨界值,便緩緩開口,輕咳了兩聲。
“真是冤家路窄,我們去另一家餐廳......”
成蹊應了一聲,卻遲遲沒有發動車子。
說話間,蘇遠山便徑自推開車門下了車,慕卿卿象征性的在後麵喊了蘇遠山一聲,試圖阻止他。可隻是聲音焦灼,身體卻並未移動半分。
“行車記錄儀應該沒有壞掉吧?”慕卿卿歪著嘴角,看了一眼成蹊。她的意思,成蹊再清楚不過。
“放心好了,這台記錄儀是我專程從國外定的,不僅故障率低而且畫麵特別的清晰。”成蹊淡淡的說著,表情淡然。
慕卿卿看了一眼成蹊,不愧是自己的最佳拍檔,有些話都不用挑明了說,他就完全明白。
蘇遠山下了車,從他關車門的力道和聲音不難推測的出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整個人被仇恨和悲痛蒙蔽了雙眼,幾乎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的眼睛通紅,所有情緒交織著衝上了大腦,如同火山噴薄欲出。
隻要一想到自己這四年來自己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東躲西藏,甚至吃了上頓沒下頓,受盡人的白眼和欺淩。再一看蘇婉晴,有著看似幸福和睦的家庭,是江城紅透了半邊天的影後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