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連城顯然是被嚇了一跳，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慕卿卿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我等你很久了......”慕卿卿緩緩開口，輕聲說著，她的聲音陰柔低迷，幾乎與這昏暗的光芒融為了一體。
“你...你專程在這裏等我回來？”墨連城有些受寵若驚，畢竟這半月來慕卿卿幾乎視自己如空氣，即便是坐在同一張餐桌上，她也幾乎對墨連城視若無睹，連話都不說。
這種不明原因的被冷落，遠比無理取鬧更加令人惱火。
“你最近回來很晚。”慕卿卿淡淡的說著，一雙美眸幽深黯淡。
墨連城頓時吞吐起來，一肚子的話這功夫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連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慕卿卿似乎也沒想叫墨連城給她什麼反應，隻是轉過身從沙發前的茶幾上拿起一個文件袋放在了墨連城麵前的桌子上。
“這是什麼？”墨連城不明所以，問道。
片刻，慕卿卿淡然的開口，似乎不帶有任何波瀾的情緒，幾個字仍舊如此流利，“離婚協議書。”
那一刻，空氣幾乎凝結不在流動，墨連城定定的看向慕卿卿，手中的玻璃杯猛然滑落，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碎裂開來。刺耳的爆裂聲劃破了夜空的最後一抹清幽，直戳戳的紮進了心裏。
慕卿卿站在墨連城對麵的陰暗中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隻是瘦弱的身軀帶著一種偏執的倔強，佇立在原地一動未動。
墨連城剛剛進門的時候，就脫掉了外套和皮鞋扯鬆了領帶，這會兒他也顧不上這麼多了，目光直視的盯著慕卿卿，徑直踩著地上的碎玻璃迅速逼近了慕卿卿。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墨連城的聲音冰冷，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
慕卿卿倒是顯得極為淡漠，仿佛離婚這種事雲淡風輕的已經無法勾起自己任何一絲異樣的情緒，所以她就依著墨連城的意思，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離婚證協議書我已經準備好了，隻差你的簽字。”慕卿卿平淡如水，目光中沒有絲毫的波瀾。
墨連城的麵色，霎時間變成了冷灰色，整個人像是半截木樁一樣愣愣的戳在那兒，他驚愕的如同五雷擊頂。耳朵也瞬間轟鳴了一聲，像是被針尖兒給刺破了耳膜一般，驚慌無措到心都碎掉了。
他一把拉住轉身欲走的慕卿卿，心髒跳的厲害，“我不同意，說什麼離婚，你別再鬧了好不好！”
墨連城最後的那一句話，像是一句可憐的請求，幾日裏不安的預感終究推著一切走到了現實，隻不過離婚，墨連城從未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這樣嚴重的地步。
慕卿卿已經恢複了平常，這半月來她給自己的餘地和時間已經足夠多了，折磨別人的時候自己才是最難受的那一個，所以終究到了要放手的時候。
“明天我會從這裏搬出去，協議書簽好字叫律師給我，還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聽得明白？”慕卿卿推開墨連城的手，打算轉身離開。
可事已至此，墨連城根本不會放走慕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