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慕卿卿覺得氣溫好像一下子驟降了幾個度,周身都被寒冷包裹著,瑟瑟發抖。
路上的樹枝隨風搖晃,影子落在地上,在慕卿卿看來都是無盡無邊的黑暗。
時間已經不多了,醫生的話一字一句都清晰的落在腦海中,眼下慕卿卿必須立刻做出決定。可不論是哪一種決定,都帶著很高的風險。
吃藥維持或許能殘喘兩年之久,如果做換心手術,更是有很多種無法預估的風險。若是出現排異反應,三到半年之間的高危觀察期,都足以要了墨連城的性命。
此時此刻這種感覺,就像是六年前自己失去孩子的那個晚上,所經曆的那種無助和痛苦無法言喻。像是被命運的手掌遏住了咽喉,眼看著就要窒息而亡。
墨氏集團,墨連城的辦公室裏,墨寒正站在窗邊,手裏捧著一杯紅酒,正心情悵然的等待著。今天對於墨寒來說是個曆史性的一天,她所期盼的一切終於要畫上句點了,等到墨氏集團徹底屬於自己,墨寒的計劃才真正的剛剛開始。
沒多久,門口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進來!”墨寒笑著應聲,上一次心情這般暢快還是在那個踢走墨連城的股東大會上。
不出墨寒所料,米藍還算是準時,一分鍾都沒差的就拿著文件過來了,“墨總,你要的......”
米藍的臉色並不那麼好看,即便是畫了精致的妝容,卻仍舊是難以掩蓋情緒中不停湧出的陰沉來。每一次叫墨寒墨總的時候,米藍都覺得自己對不起墨連城,遭人背叛的感覺不好受,被迫出賣別人的那個同樣內心煎熬。
墨寒甚至沒有留心米藍的表情有哪裏不對勁的,迫不及待的就去拆文件袋,厚厚一遝的股權轉贈協議每一個字都遂了墨寒的心思,她看著上麵的占比和那個無比熟悉的簽名,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音。
看著墨寒森冷的笑容,米藍不由得覺得脊背一陣發涼,她小心翼翼的站在原地,呼吸局促。
“做得好!”說話間,墨寒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張支票扔給了米藍,而自己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文件上。那眼神幾乎綻放出光芒來,像是捧著什麼稀世奇珍一般,如獲至寶。
米藍拿起支票,看了一眼上麵足足有自己一年薪水之多的一串數字,暗暗歎了口氣。隨後,又將支票重新推到了墨寒麵前。
“還從來沒有人拒絕過我的獎賞呢,你可是第一個人!”
“怎麼?有話要跟我說?”墨寒不著痕跡的將目光從桌子上刺眼的支票上挪開,這會兒也收起了那種可恥的喜悅,沉著臉看向遲遲沒有打算離開的米藍,冷聲問道。
“我不要錢,你之前答應過我的,隻要我幫你拿到墨連城的股份授權書,你就會放了我媽和我弟弟。你要的都得到了,我也不過就是一顆廢棄的棋子而已,我隻想一家人團聚。”米藍苦口婆心的哀求著,心情焦灼。
自從墨連城在酒吧給米藍看了墨家的監控畫麵之後,沒多久,見米藍遲遲沒有達成任務,墨寒就徹底坐不住了。要挾加上恐嚇,墨寒終於憋不住,給米藍下了最後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