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光線昏暗,隻有一盞壁燈閃著光亮,除了辦公桌上的文件清晰可見,其他都落入了無邊的陰暗,失去了輪廓。
墨連城單膝跪地,俯身伏在慕卿卿麵前握住了她略顯冰涼的雙手,緊了緊,“卿卿,如果...我有幸能夠活下去,我一定補償給你一場最最盛大的婚禮,隻要你點個頭!”
瞳孔瞬間變得模糊,慕卿卿的肩膀微微的顫抖著,一句話就足以讓人飆淚。她反手抓住墨連城的手,珍惜的捧在手心裏麵。
“你一定可以活下去的,相信我!”慕卿卿的聲音有些哽咽,她已經在盡量的克製自己的情緒了,可有時候很多事情並不是那麼主觀的。
“婚禮是你欠我的,這份結婚協議也是你欠我的,你騙我去愛爾蘭登記注冊,結果一切都是假的,你不能這麼做。憑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要你做主導,憑什麼我不能有權利決定這一切呢。所以這份協議你一定要簽,你撕了沒關係,我可以印一千分一萬分,總之你一定要簽!”
慕卿卿的語氣無比篤定,眼神也一樣。
“卿卿,你就讓我再自私這一次,再聽我這一次。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會放棄自己,配合治療,如果有合適的配型,我一定第一時間衝到手術室脫光衣服,如何?”
墨連城故意逗慕卿卿開心,一拳嬌嗔的責難落在了墨連城的胸口,慕卿卿的笑裏麵仍舊夾著淚水。
“討厭,神經病吧你!一點都不好笑!”慕卿卿猛的吸了吸鼻涕,表情五味雜陳。
一直到慕卿卿回房睡覺,墨連城才終於鬆懈下來,整個人沒有力氣的癱在沙發上,胡思亂想。好像短短二十幾年的回憶都濃縮成了一部微電影,一晃而過,苦辣酸甜混在一起,也就沒了什麼味道。
整整一夜,墨連城沒有絲毫困意,直到天色剛剛擦亮。
平靜卻又提著一顆心的日子很快就過了兩月有餘,合適的配型始終沒有出現,墨連城的身體狀況靠著藥物勉強維持著,除了偶爾發病時心髒撕裂般的疼痛之外,看不出任何端倪。慕卿卿之所這樣高調的跟墨連城在一起出活動,做慈善,除了解開的隔閡壓進了心裏之外,還有就是時刻看著墨連城,擔心他出事。
盡管慕卿卿不能做什麼,但身邊有個人總是好的。
慕卿卿如常去MK集團開會,這段時間她難得對公司的事物很盡心竭力,也學到不少東西。
墨氏集團平靜的像是一灘死水,沒有任何動靜,連上個月末的江城慈善之家晚宴,墨寒都隨便找了個借口拒絕了。這不符合墨寒的性子,一向高調的她好像突然之間轉了性,變得毫無存在感。
接到墨氏集團秘書處發給股東的郵件時,慕卿卿剛剛拿著文件從MK集團走出來打算回家好好癱上半個下午,最近的商業活動緊湊的的確叫人透不過氣來,除了每個星期固定時間去探望還沒有蘇醒跡象的白小溪和生活在安全屋的小池之外,慕卿卿幾乎沒有多少自己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