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送去了醫院,股東們的心終於定了定,都紛紛上前跟墨連城寒暄起來。
當初附和墨寒趕走墨連城的人是他們,現在殷切示好的人也是這些股東們。大難臨頭,各自保命,倒也是理所應當。商界本就像是一個原始森林,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這個道理墨連城清楚的很。
所以從頭到尾,墨連城沒有怪罪過任何一個人,也沒有信任過這裏的任何一個。所謂的交好,不過就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受益與所得的關係,相輔相成,從不落空。
一直到會議室裏麵的人漸漸散了去,米藍才走上前,紅著一張被墨寒打腫的臉頰,楚楚可憐的走了過去,絲毫沒有將慕卿卿放在眼裏。
“連城,謝謝你,我......”
墨連城打斷了米藍將要說下去的廢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淡然說道,“我會派人保護你,回去好好休息!”
米藍點了點頭,看著墨連城回身細心的牽著慕卿卿的手,一同走出會議室的背影,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心中的醋意彌散而來,讓整個氣氛都變了味道。
墨連城牽著慕卿卿的手,去了停車場,他打發了手下叫他們先去東林別墅清場,自己則是跟慕卿卿先上了車。
車門剛剛關上,慕卿卿便迅速將手心裏的止痛藥遞到了墨連城的唇邊。
墨連城一愣,眉心輕蹙,“你怎麼......”
慕卿卿表情平淡,臉上沒有一點多餘的情緒,手心揚了揚,竟然直接粗暴的將藥塞進了墨連城的嘴裏,“少廢話,先把藥吃了!”
強力止痛藥的藥效猛烈,才剛剛下肚不出三分鍾的時間,就已經開始起了作用。車廂內安靜至極,慕卿卿伸出手擰開了電台,將聲音調的很大。
輕快的音樂聲悅耳動聽,隻是與這氣氛太過疏離了些。慕卿卿扭過頭,沒有再看墨連城。整整十幾分鍾的時間,墨連城才終於恢複了狀態,他沒有關掉電台,而是一把將慕卿卿拉進了懷裏。
如棉絮般的溫柔無比輕盈的落了下來,將眼中絲絲點點的情誼化成了和煦的微風,飄散在略帶著一絲柴油氣味的停車場裏。
“你怎麼知道我不舒服?”墨連城隨口問道,他本來有些惱怒自己,為什麼會在剛剛那樣重要關鍵的時刻病發,若不是自己超強的忍耐力,恐怕這件事都會功虧一簣。就在情緒如同快要噴發出的火山岩漿到了丁點的時候,慕卿卿一下子拉住了墨連城的心。
其實早在墨連城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慕卿卿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沒有人注意到,墨連城的脖頸處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除了慕卿卿。
所以從頭到尾,慕卿卿始終捏著一把汗。
直到米藍撲在墨連城的懷裏,慕卿卿擔心墨連城會受不住,露出破綻,所以便以吃醋的名義,將米藍給拉走了。而墨連城那一個淡然的笑容,也正是看出了慕卿卿的用意。
那個時候他還有些不肯定,但是現在,他終於知道慕卿卿這個女人,就是自己必然要守護一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