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連城發起狠來,也的確是叫人害怕,這一刻他不知道籌謀了多久,他想毀掉米藍做女人的權利,給她應有懲罰。
眼看著慕卿卿走到自己身邊的那一瞬間,米藍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她甚至覺得,慕卿卿甩自己幾巴掌都算是一種寬容了,也許會作出更加可怕的事情也說不定。因為她,本就恨自己入骨。
一個女人恨另一個女人,卻在這種時候得知對方是害死自己親生兒子的凶手,會作何反應?
可慕卿卿隻是定定的看了看米藍,將針筒裏麵的東西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墨太太,她這種女人不可原諒!”鍾霖皺著眉,急不可耐的說道。
墨連城站在一旁,臉色如同暴風雨前的陰雲,帶著密不透風的黑暗。叫人害怕,也叫人窒息。
“連城,米藍縱使該死,也不該由我們來判定她到底要接受什麼樣的懲罰。如果我們用魔鬼的招數去對付魔鬼,那我們跟魔鬼,又有什麼區別?
我剛剛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也很震驚,更加心痛,可畢竟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人死也不能複生,這樣執著下去真的有必要嗎?”
慕卿卿走到墨連城麵前,輕輕挽住了他的手,掌心冰冷的溫度相互交融著取暖,似乎真的回溫了一些。
“法律自然會懲處她......”
看著慕卿卿眼角閃爍的淚光,墨連城心軟了,即便他恨不得將米藍給碎屍萬段,哪怕付出代價也在所不惜。可這一刻,墨連城看到了慕卿卿眼底的真誠和從容,一切糾結的執念也似乎瞬間煙消雲散了。
米藍的臉蛋都花了,除了明晃晃的掌印之外還有淚水縱橫的印子,鼻涕眼淚混在一起,不停的哀求著。這一次,她是真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害怕。
“謝謝墨太太,謝謝墨太太......”米藍哭喊著,兩邊架著她的兩個保鏢也在墨連城的眼神示意中鬆開了手,米藍雙腿無力的癱倒在地上,整個人像是剛剛從鬼門關走了個來回往複。
“報警!”墨連城冷聲一句命令,隨後便拉著慕卿卿離開了病房。
米藍鬆了一口氣,從前若是想到自己會坐牢,她甚至恨不得想去死。可剛剛經曆了那麼可怕的事情之後,米藍覺得,坐牢也許才是更好的結果。
警方派出的搜救隊在山澗下麵足足尋覓了十幾天的時間,幾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除了墨寒的一隻鞋子和一灘石頭上的血跡之外,並沒有發現她的屍體。可附近途經的潮水湍急,每隔幾天都會有一次浪潮侵襲,如果屍體一旦被浪潮衝走,無疑是銀針掉進了大海,無處可尋。
專家計算了高度和下落的重力,再加上墨寒的心髒挨了一顆子彈,失血的程度等因素推測,墨寒生還的可能性隻有百分之零點零零零一,醫學和科學上永遠都沒有百分之一百,所以這零點零零零一,不過就是概念上的嚴謹罷了。
因為證據確鑿,所以米藍和墨寒都被宣判了,一切終於已經塵埃落定。所有人提著的一顆心,也終於可以落進了心底,事實如此,無可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