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明明是你先失信於我的,過去的事情你竟然一點都不記得了嗎......”宋顏書握著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哨子,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喃喃自語著。
聲音低沉。好似染盡了無數的悲傷一樣。
整整一個晚上,自從慕卿卿摔門離開,他就始終沒有離開房間。如果不是安叔擔心派人來送牛奶,也許宋顏書也不會這樣發脾氣。
小心翼翼的將自己視若珍寶的哨子重新收進了保險櫃,宋顏書隨手拎起外套便出了門。臥室裏麵的空氣太過稀薄,仿佛繼續多停留哪怕一秒鍾,宋顏書都有窒息的危險,所以他逃走了。
誰能想象到,堂堂宋家家主的保險櫃裏麵放的不是黃金鑽石,反倒是一個連十塊錢都不值的哨子,這簡直是滑稽,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可這個哨子對宋顏書來講卻是獨一無二的。這對宋顏書來說,遠比那些鑽石黃金更加令他心動。
這麼多年來在宋東健的壓製下,宋顏書就是因為這個信物,才能撐過了無數個差一點就想從樓頂一躍而下的夜晚。不僅僅是一個兒時的承諾,對宋顏書來說,這份愛已經成了一種信仰,一種依賴。
當這種依賴漸漸的從生活中消散的時候,宋顏書的人生觀都隨之崩塌了,一個連本性都破碎的男人,還談什麼理智,談什麼道德呢。
安叔不敢多言,看著宋顏書的身影,擔憂不已,隻能深深歎息。
淩晨十二點的江城酒吧街仍舊熱鬧非凡,宋顏書鮮少來這種地方,除非是心情極度差勁。他終於還是達到了自己的目地,像是慕卿卿這樣剛烈的性子都能妥協,可見宋顏書在這場戰役中是完勝無疑了。
這樣的勝利讓宋顏書絲毫快樂都沒有,反倒是倍感失落,他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失敗,至少在這場三個人的感情中,他是最可悲的那一個。
其實這三個人的戲中,他從來都是配角。
叫了一瓶伏特加,宋顏書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酒吧的氣氛很清幽,藍調的音樂充斥著店裏的各個角落,酒保在吧台裏麵搖晃著雪克壺,動作利落幹淨。服務生來來回回的端著托盤走來走去,繚亂的像是一隻隻蒼蠅,宋顏書低下頭,看著壁燈下晶瑩剔透的冰塊漂浮在咖啡色透明的液體上,頓時覺得心情暢順了許多。
一聲巨響在店裏炸開,客人們紛紛側目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個穿著服務生製服的年輕女孩子打碎了一整箱的酒。破碎的玻璃飛濺的到處都是,冒著氣泡的酒散發出濃烈的香氣和烈性的味道。
宋顏書抬了抬眼皮,繼續喝酒。
“你怎麼搞得,這麼不小心,這一箱酒可是客人預定好的,現在怎麼辦!”老板聽到聲音便從裏麵跑了出來,在安撫客人之後,便開始了對釀成這場災禍的罪魁禍首發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孩子的聲音有些耳熟,不過借著店裏的音樂聲,宋顏書倒也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