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3)

被直勾勾地盯著看, 會讓人有種錯覺,仿佛被鋪天蓋地的愛慕淹沒。文頌縮了下脖子想往後躲,“秦”字還沒說出聲, 猝不及防被親在嘴唇上。

“……”

他愣了愣,惱羞成怒地揚起手, 還沒碰到秦覃身上就被握住壓在背後, 又被重重地吻住。和他對待那杯葡萄撞奶一樣, 沒試過的味道嚐一口覺得不錯, 非要吃個夠才足以表達喜歡。

他懷疑秦覃被氣氛或別的原因控製了心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想要拉開距離。卻被緊追不舍地貼過來壓在卡座上向後仰倒, 用力抓住他的手肘才沒有倒下, 腰磕碰粗糙的皮革磨得發疼。

文頌無法停止顫抖,害怕自己會被折成兩半。

追逐快樂是人的天性。秦覃將這樣的天性放大在他的身上, 通過濕熱的唇舌傳遞。隨心所欲的吻篡奪了他的氣力, 甚至影響到他的感受——他明明抗拒這裏的一切, 卻也開始奇異地感到沉迷。

音樂永不停歇。他們像舞池裏每一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沉浸在這個被欲/望青睞的夜晚, 依附於彼此的身體, 哪怕外麵世界顛倒也毫不關心。

“你想去外麵玩嗎?”秦覃如願以償,抱著他開心地往外走, “我們現在去吧。”

文頌被折騰得暈頭轉向, 還沒從缺氧中緩過神來:“……什麼?”

“你喜歡海還是喜歡山?你好像不喜歡高的地方。”他像個精力旺盛到半夜拆家的小孩子,口中念念有詞,“那我們去海邊吧?租條船去看日出。你喜歡鯨魚嗎?還是海豚?”

“……”

文頌這輩子都沒這樣在大街上狂奔過。

現在他可以確定了。秦覃陷在病態的狂熱裏,脫韁野馬般一點都不顧及他的腳步。他幾乎是被拖著走,午夜的寒風灌進氣管, 呼吸越來越窘迫,卻秉著一口氣死死地抓著不敢放手。

空氣逐漸稀薄,身體像不是自己的。他急促地呼吸,眼前一陣陣發黑,像把靈魂咳出一半,飄在半空俯瞰這場怪異的逃亡。隻有殘存的意誌能幫助他想辦法應急。

當意識模糊,視野也暗了下去。破碎的聲音和畫麵在他腦海中艱難地串起。

“我們去看日出……你知道海在哪個方向嗎?”

“……”

“我抓住他了!鬆手吧沒事了。”

“……”

“你臉色很差……要不要先送你去醫院?”

“……”

“臥槽你怎麼回事?文頌?文頌?!”

陷入昏厥前最後一刻和醒來的第一分鍾,文頌看到的都是藍嵐焦急的臉。

“可算醒了我的小祖宗!”

一大早課都沒去上,藍嵐蹲病床旁邊抱著垃圾桶削蘋果。削了一半看見他睜眼,蘋果咣一下丟盤子裏開始抱怨,“好家夥!你怎麼回事,才多大會兒不見你就流落街頭去了?!送來的時候呼吸機都安排上了!你嚇死我得了!!”

文頌偎著枕頭緩緩坐起身,喉嚨幹得發疼,看看他又看看盤子,有氣無力地說,“我想吃蘋果。”

“……”

藍嵐語塞,哭笑不得地拿起蘋果,把削好的那麵切了塊裝給他先吃著,又蹲垃圾桶旁邊削剩下半個。

嚎完一嗓子氣撒了大半,剩下的事裏撿重要的先說:“昨天半夜文煜給我打電話,問你手機怎麼沒人接。我說你回家睡覺了。”

文煜一般不會很晚還給他打電話。文頌回想前一晚的際遇,“我在夜店裏碰到了一個,認識我哥的人。”打小報告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