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為我傻?”
周乾原地翻了個大白眼, “老子跟他打過一架好嗎!你瞎還是我瞎啊?小矮子。”
看來是給自己尋仇的。文頌把防身的武器往背後收了收,“他為什麼打你啊。”
“關你屁事。”
“……”
文頌連問都懶得問了。
就這張嘴,一說話就讓人想往裏頭賽鼻涕紙的這張嘴, 挨打也不虧。“那你讓開,我要午……”
“哥!”
他忽然改口, 流裏流氣的站姿也稍微收斂了些, “怎麼這麼久啊。”
文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往身後看, 和推門進來的人撞上視線,又是一愣。
“你去哪找人了?”
“我……去寢管那問了秦覃登記的聯係電話。”
周硯回答了弟弟的問題,目光卻還停留在文頌身上, 驚訝道, “你也住在這間寢室嗎?”
是那天一起看秀時說過幾句話的無聊觀眾。文頌認出他來,點了點頭, 手裏的拖把杆一揮, “這就是你弟弟嗎?”
周硯一躲, 差點被誤傷:“……對, 我們來找你室友的。”
“他不在。”
“沒事, 我剛給他打過電話了, 他說馬上就過來。”
這位哥看起來是講道理的人。文頌稍微放鬆了些,看看他又望向床邊, 兩兄弟有三四分神似, 可性格差了十萬八千裏。
周硯溫和地勸說,“待會兒秦覃到了,你乖乖給他道個歉。”
“等會兒……哥你什麼意思?”
周乾眼睛一瞪,一腳把垃圾桶踢翻,“憑什麼我給他道歉啊!他把我打成這樣, 連秀都沒走成,我還要給他道歉?!”
“不然呢,你以為自己今天來是幹什麼,‘我叫我哥來打你’麼?”
周硯無奈道,“別任性了。你不也讓人去給他搗亂,弄壞了他的衣服嗎?”
“那我又沒真的把他攤子搞黃……陰差陽錯的不是還讓他出了風頭麼!真他媽邪了門了。”
沒把人拉下水反而白送了個跳板,越想越氣:“他應該跪下來給我磕頭道謝!”
“……”
文頌扶起垃圾桶,忍無可忍,“喂,你能不能出去啊,太吵了。”
“憑什麼,這你家的房子啊?你買了這塊地蓋的樓?”
周乾斜睨他一眼,毫不顧忌地一屁股坐在他床上,翹起個二郎腿,“我不出去,你管我。”
文頌又把拖把杆握在了手裏。
長這麼大,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二世祖他也見過幾個,可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討厭的人,“出去。”
“我~偏不~”
周乾吃準了他這種文文弱弱的小男生隻會虛張聲勢,搖頭晃腦地繼續挑釁,下一秒表情扭曲,“誒……誒誒!你怎麼還真動手啊!”
要不是躲得快,拖把杆已經招呼到他頭上了。
“抱歉。”周硯忍著笑說,“打擾你休息了,我們去走廊裏等。”
“我不去!走廊裏幹嘛啊給我罰站那,丟人現眼。”
“你還知道丟人現眼!”
“……”
秦覃走進宿舍時,正趕上裏頭這副熱鬧的場麵。文頌史無前例地生了場氣,手裏的拖把杆快要杵到對麵臉上。
宿舍裏地方小又狹窄。周乾一時竟無法靠近他,連躲了好幾下氣得嗷嗷叫。
周硯在……看熱鬧。
直到秦覃敲了敲門以示存在感,三人同時看過來,場麵才瞬間靜止了。
文頌丟掉手裏的拖把杆,哼了一聲,“懶得理你。”
周乾不甘示弱,撥了撥精心燙過的劉海,陰陽怪氣道:“什麼樣的人就有什麼樣的室友。”
“你?!再說一遍!”
“……”
“行了你們倆,消停點吧。”周硯從中調停,“小乾,叫人。”
周乾一臉不耐煩:“叫什麼叫,不就是秦覃嗎。”
“應該是你覃哥。”
“他也配?”
“不用了。我受不起。”秦覃表情冷淡,也未看兄弟兩人一眼,順手拿起紙巾盒遞給文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