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是個明眼人,她一眼就看得出來元和根本不是真心,倒是她那位位高權重的父親一門心思的想要搞垮她。
心累啊!宮鬥沒見過,天天跟一對父女鬥智鬥勇。
宮繪說,在陛下剛剛登基的時候鳳相就起了心思要把元和給送進後宮,之所以沒進來,一來是因為陛下一直拿先皇的懿旨林家說事,二來是因為元和有心儀的男子。
幼安一聽這個來勁兒了,連忙問宮繪那男子是誰,宮繪有些忌諱,小心翼翼的湊她耳邊說是望春樓的男子。
“望春樓?那是什麼地方?”
宮繪臉憋的通紅,有些不好意思,老半天才蹦出幾個字,“就是,就是女子尋歡作樂的地方……”
“男子的青樓?”幼安大驚,她來了這麼幾個月居然不知道鹿翼還有這種地方?
“姑娘您小些聲,這可不是你我可以議論的。”
“為何?”
“丟人啊!”宮繪跺跺腳,“尋常家女兒誰會去那種地方?”
“那為何要開這麼一家店?”
“這個奴婢就不知了,隻是一些王府大院裏的人會傳出一些元和姑娘心儀望春樓肖泊亦的傳聞,是真是假,倒也無人分辨。”
“那男子叫肖泊亦?”
“正是,聽說還是望春樓的頭牌。”
幼安偷笑兩聲,想起元和天天繃著一張臉,萬分嚴肅的模樣,沒想到在這個時代居然心儀這種人?
“聽說陛下後日要出宮?”幼安問她。
“正是,按照禮數,後日陛下是要出宮祭拜先祖的。”
幼安點點頭,宮繪是京墨派到她身邊的貼身宮女,其“偵探”能力幼安自是不會懷疑。
“走,去穀書殿!”
宮繪在後麵叫著她,“不行啊姑娘,上次陛下說了不允許您再去穀書殿的!”
“宮繪你迂腐了,我與陛下是未成婚的夫妻,夫妻之間哪裏有隔夜仇的?他的書房我為何去不得?”
“可是……可是……”
可是姑娘您上次將墨打翻,把陛下的奏折打濕了,陛下還沒消火啊!
幼安充耳不聞。
夕陽西下,穀書殿門口,陽光的落輝將她的身影拉的老長,幼安看著門口盡職盡責的兩人,欲哭無淚,“兩位帥哥,你們就讓我進去吧,我真的找陛下有事。”
“陛下有令,穀書殿對姑娘終身免進。”
“那不過是夫妻之間的小情趣!”幼安轉頭看向另一位年紀稍長些的侍衛,“大哥,你看著年長些,想必已經成親有了家室,你是懂得的,對不對?”
那侍衛仿佛聽到了什麼虎狼之詞,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姑娘莫要胡說,卑職前幾日剛過完十八。”
什麼?幼安一愣,十八怎麼長的跟二十八一樣啊!
身後的宮繪連忙將她拉到一邊,“姑奶奶啊,這話可不能亂說,咱們鹿翼的士兵未過二十五是不得成親的,被發現了要砍頭的。”
“這麼嚴重?”幼安張大嘴巴,“可是,你們這,女子不是過了十五及笄便可嫁人了麼?怎麼男子就要等到二十五?”
那倘若有女孩子的心上人正好是士兵,那這女子豈不是要等到二十多歲?這在二十一世紀看來很正常,但在這封建社會,是要被當成怪物的吧……
宮繪無可奈何,“這便是律法,百年前有位將軍因為家中妻兒被敵軍俘虜,心下不忍,將手下五萬餘名士兵親手送到敵軍劍下,丟了我國三座城池,數萬名百姓無家可歸,這條律法便由此而成。”
話鋒一轉,宮繪轉過頭安慰她,“不過不打緊,鹿翼對士兵的待遇很好的,不僅家裏可以享受世代榮譽,要真娶不到媳婦,國家管分配的。”
“怎麼分配?”
宮繪捂嘴笑著,“咱們鹿翼女子對保家衛國的士兵是很崇拜的,分配自然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