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京墨嗓門忽的提高,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她,“這些國家大事是你能過問的麼?朕想殺誰就殺誰,與你何關?”

眼淚突的就下來了,幼安咬著唇,怒目圓瞪,“可是事情都要分個對錯不是麼,他沒錯為為什麼要殺他?難道你就是這麼個冷血的皇帝嗎!”

“放肆!”

一聲怒喝,京墨凝眉起身,一雙眼睛好像要吃了她一般,氣勢逼人,幼安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震怒,平常都是冷言冷語的說她兩句,亦或者是皺著一張眉頭瞪著她,倒是從來沒有這樣過,嚇得她一時忘記說話,好像下一秒就能把她拉出去就地正法。

二人敵視一會兒,最終還是幼安先敗下陣來,垂著眼睛,淚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流,京墨這次好像是真的非常生氣,她能感覺到整個屋子的氣壓都是低的,冷冰冰的。

沒再多待,幼安伸出胳膊擦了把涕淚橫流的臉,轉身就要出了穀書殿,臨到門口,這人冷聲叫住了她。

“明日起會有嬤嬤去椒房教你規矩,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希望你記住,另外,過段時間就是你與朕的大婚之日,就留在椒房好好待嫁。”

又是禁足!又是禁足!

幼安握了握拳,最終還是又放了下去,什麼話也沒說,咬牙出了這個傷心地。

走在紅牆黃瓦的宮道上,冷風呼呼的撫過臉頰,將剛流的淚吹幹,有一道道的淚水奪眶,她從沒有像如今這般心涼過,雖說肖泊亦同她關係也不太大,可是活生生一個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要被判處死刑,還是她認識的,她還是難過的要死,對這個時代的律法更加的不滿,心裏愈發懷念自己的祖國。

秋風蕭瑟,卷起路邊一片又一片的落葉,她突然想起元和那日在她麵前哭的稀裏嘩啦的模樣,如果真的很喜歡一個人,看他在自己麵前死去而自己卻毫無作為的話,一定會愧疚一輩子的吧。

心一橫,幼安攔過一旁路過的小太監,“可會趕馬車?”

小太監看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有些嚇著了,卻還是點了點頭,“會,會。”

“好。”幼安從手上褪下在椒房隨手拿的玉鐲子遞給他,隨後將京墨給她的牌子一亮,“帶我出宮。”

……

晚上,鳳相府邸,一輛馬車悄無聲息的停在一處不起眼的小木門前,馬車內,可以聽到偶然有女子輕微的啜泣聲,鹿翼的秋季有些冷,街道偏僻,正好無人。

幼安安撫的拍了拍元和的手掌,替她腋了腋身上穿著的丫頭服飾,從懷裏拿出一包碎銀遞給她,“等會按照計劃行事,這錢你拿好,跟他去個沒人的地方,這輩子都別回來了,隻是,你真的不後悔麼?”

元和眼淚還在不停的掉,聞言隻是搖了搖頭,一雙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林幼安,謝謝你,我真的沒想到最後你會幫我。”

“嘁。”嗤笑一聲,幼安的眼睛卻也有些紅,心裏不禁感慨,這果然女人跟女人在一起就是感性,“你不都說了我們是朋友麼,我在這還沒有朋友呢,你是第一個,所以我得為朋友兩肋插刀啊!”

元和終於被她逗笑了一點,伸出手輕輕的抱住她,“你真的沒事麼?”

“沒事。”

幼安也回抱住她,二人又是好一陣感慨,總之她也不想在這待了,臨走前就當做一件有意義的事吧。

戌時二刻,幼安乘坐著馬車出現在刑部大牢門口,掀開簾子,看那小太監將京墨給她的腰牌一亮,這些侍衛果然都恭敬有之,勾唇一笑,幼安一把跳下馬車。

環視一把門口這些人,幼安亮著嗓子開口,“陛下有令,即刻將罪犯肖泊亦秘密押送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