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帶上還活著的人一起,其餘的遼兵全部放掉,然後把這兒一把火燒掉。”
安逸一劍誅殺了那大漢之後,低聲的朝著身邊的毛子淡淡吩咐著,他不知道在這片女人把貞潔看的比命都重的大夏,把這些女子帶回去到底是不是又讓她們走上了另一條死路,但是即使是這樣,她們每個人也都應該有自己選擇生死的權力。
被弟弟扶著勉強站定的竹清怡看著眼前的一幕,心底也滿是震驚,她自然想得到安逸看到那座營帳裏麵的煉獄景象是怎樣的的怒火中燒,但是她沒有料到安逸居然會毫不猶豫的一劍把這猛安斬殺當場。
從感性上來說,竹清怡自己都恨不得化作那柄利劍狠狠地插進那大漢的心髒,但是從理性上來說,她覺得安逸有些魯莽了。
“謝謝,可是你......沒必要殺他的,如果你殺了他,那就別在這兒留下活口。”
安逸走回到馬前的時候,竹清怡淡淡的聲音送入了他的耳朵,
“我沒有殺人。”
安逸一手拽著馬韁,一腳踩住馬鐙翻身而上,“我隻是把一隻惡鬼,送回地府而已。”
竹清怡怔怔地看著安逸,美眸之中盡是眼波流轉。
“你這傷勢還能乘馬嗎?”他看著竹清怡虛弱的樣子,開口問道,
竹清怡輕輕的點了點臻首,“我想可以”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鬆開了弟弟竹繼雲攙扶著自己的手臂,然後艱難地抬起腿踩在安逸的馬鐙上,另一隻手奮力的抓住韁繩,打算就如同父親教她的那樣一翻而上。
但是卻不知道腳上剛一用力,皓腕上那幾處血紅的傷口卻像是被撕裂開來一樣,引起一陣陣劇痛傳遍全身,原本牢牢抓在馬韁上的雙手卻似失力一般陡然鬆開!
“姐姐小心!”
從竹清怡點頭上馬的那一刻,安逸就看出來這要強的姑娘是在逞能了,連站都站不穩,何談上馬?
早已經準備好的安逸還沒等竹繼雲焦急的話音完全落下,就已經先把身子一躬,堅實的手臂一把攬在了竹清怡的後腰,止住了她下落的身軀,然後用力地往馬背上一摟,就把輕盈如燕的竹清怡穩穩的扶在了馬背上。
“原來我還以為隻有柳思意一個好這般逞能,沒想到還得加上你一個竹清怡。”
竹清怡深吸了兩口氣,穩了穩心神,然後轉過頭來看著安逸那張皮笑肉不笑的麵龐,問道:“柳思意是誰?是伯爺那個傾城而娶的小夫人嗎?”
“姑娘知道的可真多,倒不如把心思放在德王身上,也省的讓竹老大人時時為你擔心。”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事兒?”
安逸看著臉前的姑娘淡淡一笑:“那姑娘又怎麼知道我的事兒?”
提起高慈勳,竹清怡臉上從來都沒有什麼好顏色,她把自己的身軀往前趴了趴,雙手環抱住馬脖,沒有再搭安逸的話。
“全軍回撤!與孫將軍彙合!”
前軍將官重新把騎兵收攏起來,找過幾輛小板車推著營帳裏救下來的女子,朝著來時的方向準備緩緩而去。
“站住!”
然而
來的時候容易,回去可能就沒那麼簡單了。這一聲春雷一樣甕聲甕氣的熟悉聲音,安逸不用看清人臉就知道是那小趙王郭木爾來了。
“列陣迎敵!”
前軍將官也是認得這使得兩把大錘那日在太原城下十足是耀武揚威了一番的郭木爾的,看著遠處帶起陣陣揚塵的龍驤騎越來越近,趕忙下令戰備迎敵!
“遼人的馬快,放下我,你帶著我弟弟和這些騎兵走吧!”
馬前的竹清怡盯著遠處的呼嘯而來的遼騎,她知道夏軍騎兵和遼人的騎兵完全不是一個量級,所以很是擔憂的對安逸說著,然後一手撐起身軀就要翻身從馬上下去。
安逸眼神一樣盯著原來越緊圍上來的郭木爾,眼疾手快一把按在了竹清怡的肩膀上,
“坐好!這丟下女人落荒而逃的名聲要是傳出去了,我安逸可丟不起這個人。”
“現在你還管這些!”
“你以為放下你我們就能走得掉嗎?郭木爾的龍驤騎是遼軍中的精銳,別說這千餘人馬了,就是上萬人在這兒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說的倒是實話,本來就是綠營的騎兵,隻要郭木爾執意要留,他們哪個都走不脫。
“那怎麼辦?難道在這兒等死嗎?”竹清怡轉過頭來急聲問安逸道,
“放心吧。”
安逸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寬慰她道:“就算是他姐姐來,一樣攔不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