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淨琛抬腳走進臥室,冷眸渡了一層冰霜。
服務員忙不迭地往外跑去,嚇得一句話也不敢再說,平時隻能在熒屏上麵看見的男人,竟然就這樣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
還帶著叫人窒息的低氣壓!
“明天不用來了。”在服務生即將走出房門的那刻,厲淨琛又低沉著嗓子說了聲。
服務員臉色刷的白了。
她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厲淨琛的人,就算是不受寵甚至已經成為過去式,也不是她這樣的人可以隨意頤指氣使的。
沈長卿抬頭看著厲淨琛,小小的身子不自覺地在床上蜷縮成一團。
“你來做什麼?”她淡淡地瞥了眼厲淨琛,又往床頭挪了幾分。
“我來警告你。”厲淨琛掃了眼推車上麵的食物,一樣未動,那雙眸子倏地又冷了幾分。
“警告我什麼?難道囚禁了我,你還不放心嗎?”一晚沒睡,沈長卿精神不是很好,聲音也帶著幾分虛弱。
“如果孩子不能順利出生,你全家都跟著陪葬。”厲淨琛表情冷淡如許,說出來的話卻叫人不僅覺得毛骨悚然。
“我父親?你想對他做什麼!”聽見家這個字眼,沈長卿整個人都顫了顫,她欠父親的已經夠多了!
“你最好祈禱孩子沒事。”他唇角勾了勾,卻毫無笑意,厲淨琛往前走了兩步,直接扼住沈長卿的喉嚨,“該吃飯的時候吃飯,該睡覺的時候睡覺。”
沈長卿蒼白著臉,厲淨琛掐著她的手雖然不會讓她窒息,卻還是很疼。
“行,我聽你的。”沈長卿眸子一點點地泛紅,卻使勁地想要將淚水憋回去。
厲淨琛死死地盯著沈長卿,在看見她眼中那點淚意上,心上狠狠地顫了兩下,倏地鬆開手,沈長卿失力跌倒在床上。
“吃東西。”厲淨琛站在一邊,冷意肆虐。
沈長卿坐在床上咳嗽了好幾下才喘過氣來,她往推車走過去,隨意捏了個食物吃下去,但還沒有咽下去,她便衝向了洗手間。
厲淨琛索性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冷眼看著沈長卿吃了又吐,卻又不得不回來繼續吃的樣子,大概去了三趟洗手間,沈長卿才將眼前的碟子中的東西吃完。
“你滿意了?”她看向厲淨琛,心中滿是苦澀。
厲淨琛並不回答,起身走了出去,隻是他走了良久,房間裏麵的那股子冷意也遲遲不願意散去。
沈長卿接近虛脫地坐在床上,倚靠著床頭,所以,他專門來跑一趟就是為了警告自己,好好對他的孩子麼?
厲淨琛走出沈長卿的房間,楚闊和張良便快速跟上。
“厲總,去國外的機票已經訂好了,現在就可以出發。”楚闊低聲彙報道。
“嗯。”厲淨琛淡淡地應了一聲,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去。
三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電梯門口。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高貴卻不顯得浮誇的女人踏著高跟鞋出現在沈長卿的臥室門口,她看著厲淨琛離開的背影,唇角浮起淺淺的笑意。
厲淨琛,被自己最愛的人欺騙是什麼感受?失去自己的孩子又是什麼感受?
這些年自己體會到的苦,終於也讓他嚐到了兩三分。
人都以為當年她的姐姐白聽夏染上埃博拉病毒是個意外,但隻有少數幾個人才知道,這根本就是有人在蓄意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