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開華周,誰知道疫情擴散,不得不去了慶陽城。其實慶陽君也是有意相邀眾位前往慶陽小住一段時間的。
大夫說,這是毒瘟疫。
“當初在和風縣,有位女神醫治好了當地的‘喪屍病’,那種病症和現在所謂的‘毒瘟疫’十分相像。那位女神醫,是秦姑娘吧?”穆承煊既然知道了寧玉和楚之承從前有一段經曆,自然也該了解他們在西沂發生的事情了。
“是。”
寧玉將之前的藥方,加以改進交給了正在治瘟疫的大夫。隻是她發現這些逃進慶陽的流民,還有之前在離開華周的路上遇到的患者,他們並不是因為感染才得了瘟疫。難道,是有人想要請君入甕?
“這些日子以來,多虧了若冰姑娘,她一個姑娘家,不嫌髒不嫌累的,和唐公子兩個人啊,真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寧玉遠遠地瞧見了一個身影,看到若冰現在能夠活出自己,寧玉打心底裏為她感到高興。若冰跟著慶陽城的大夫一起,學著配藥問診,幫著做了不少的事情。
“姐!”若冰回過頭來,看到了寧玉,慢慢地走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寧玉。姐妹倆也不必再多說什麼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楚之承看到她們姐妹倆重歸於好,心裏為她們高興。跟著若冰一起來到慶陽的男子名叫唐棣。寧玉見到了他,也許真的隻是她的心魔在作祟,與旁人無關。唐棣與歸琊是不一樣的。
穆瓊華在慶陽城中,很少見到宥王殿下了。在城裏,沒想到處處行動,還會受到限製,這令她十分地不快。
“皇兄,如今我們在這慶陽城中,可都是親眼看到了,慶陽人隻認他們的慶陽君,哪裏還將太子殿下放在眼裏?”
“瓊華,你自小聰明伶俐,父皇也多番誇獎過你,怎麼現在這樣妄論他人是非呢?”穆承煊看了穆瓊華一眼,看出來她的不悅。出了皇宮這段時日以來,穆瓊華一直都在不著痕跡地接近宥王,可是宥王卻又像是什麼都不知情,絲毫的回應都沒有。
“皇兄,臣妹說的可都是大實話。這些年來,我不相信父皇對慶陽一點兒另話都沒有。”穆瓊華也不清楚,為什麼穆晏像是絲毫都不知道對慶陽加以約束,反而給慶陽君更大的權力。
“父皇心裏怎麼想,也輪不到我們做兒女做臣子的妄自揣測。”穆承煊向來是最謹守原則的,不希望逾越本分。但是這兩日看到慶陽城內外的傷病之人,心中也是不是滋味。
“如今疫情當前,還是多關心關心百姓的安危才是。”平民百姓正在受苦,哪裏有皇親貴族就能宴飲玩樂的道理呢?
“皇兄說的是。”穆瓊華微微挑起了唇角,再又將話轉到了寧玉。她知道太子跟秦嫿走得也很近,畢竟也是曾經定過親的。就算太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宅心仁厚,也不能對這件事置若罔聞吧。“可是皇兄,秦小姐近來似乎與宥王走得更近了。當初在華周,還能將端陽太後當作幌子,可現在都到了慶陽了。秦姑娘還如此不知進退,她可是天乾的人,屆時回了定陵,讓太子知道了。他們是兄弟,可是害得他們兄弟反目的,會是一個天乾人?”
穆瓊華這個時候說的,才是說到了穆承煊的心裏去。這也是他所擔憂的。雖然他相信寧玉是考慮好了前因後果的,可還是忍不住地憂心。“秦姑娘是定國公的侄女,定國公府一向是極重禮數的。相信秦姑娘會自己把握分寸的。”
看到那一具具屍體,寧玉幹嘔了一下。她之前的猜測沒有錯,慶陽早已經不是當年的慶陽,外麵的光鮮,隻是為了掩藏內裏的肮髒。
“站住!”寧玉沒有想到的是,慕宇已經成了周立衡手裏的刀了。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那些流民根本不是從外地通過慶陽,去往華周的。他們體內被人種了毒。還有可能是故意地放出城門的。
“你知道你這麼做,置慶陽於何地嗎?”寧玉激動地質問著慕宇,她真的不想相信,若不是親眼所見。
“那又如何,與你何幹?”慕宇的語氣裏滿是冷漠,似乎恨不得立即就與寧玉劃清了界限。“你是寧玉也好,是秦嫿也好,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是,你的事情,我本來管不著,可是我不想看到一個好人,就這樣墮落了去!”寧玉越發地後悔當年,為何她希望慕宇能夠留在慶陽。是不是沒有她當時的感性用事,慕宇如今也不會被人連累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