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孺人被慕容珩關了禁閉,張太傅也下了牢獄。
此前溫葦為了張樂晗,專門進了宮,向貴妃娘娘要了人。上官妤心裏恐怕還沒有忘了,那次的宴會之上,她和溫葦都中了毒,可是溫葦卻順利地生下了小世子,而她就要忍受喪子之痛。如今張樂晗是自投羅網,她的父親敢與上官貽作對,這便是代價。
“你們說這景王妃幹嘛要為了一個與她爭寵之人大動幹戈,還不惜得罪貴妃娘娘了?”
“肯定是為了討好景王殿下。畢竟誰不知道。這一年以來景王殿下與張孺人情分深厚,王妃若是想要重新得到景王殿下的寵愛,自然得做點兒能取悅他的事情。”在外界的人看來,景王府裏的關係是耐人尋味,那是因為他們想要知道的,都是慕容珩願意讓他們知道的。
其中真正的滋味,也就隻有張樂晗清楚了。
冼瞻園。慕容珩躺在了溫葦的懷裏,真是難得的清靜時光。溫葦為慕容珩輕輕地揉著穴位,減輕壓力,一邊靠近了一點兒,輕聲問道,“殿下稱病不出,是不想管張太傅的事情嗎?”
“我若是不救他,你會覺得我太過絕情嗎?”慕容珩睜開了眼睛,微微上揚,看著溫葦,他的確是暫時不打算幫張太傅了。此次的事情,張太傅做得太難看了。想要回天之術,怕是難了。
“願不願意救,救不救得了,說到底也是張太傅的命罷了。”溫葦看著慕容珩,也許他現在更想要保住的是張家,而並非是張太傅一人的性命。
“你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慕容珩微微側身坐了起來,見溫葦神色如此嚴謹,便放鬆了語氣,”罷了。”
“這幾日,你就留在冼瞻園吧。”
“是。”溫葦輕輕地點了點頭。讓她留在冼瞻園,是不希望張樂晗再托各種關係向她求情吧。溫葦的耳根子軟,免得這些煩心事打擾她了。
能有什麼破綻,難不成還會有人專門來探望,看他是真病還是假病嗎?
“稟王爺,戶部侍郎柳震求見。”沒過了一會兒,外麵便傳進來了通稟的聲音。
“探病的這不就來了?”慕容珩抬眼看了看溫葦,嘴角劃過了一絲調侃的笑容,看起來卻像是沒有什麼煩惱的。
“妾身先告辭了。”溫葦見狀,怕是也留不得冼瞻園了,她總也不能總是躲著吧。結果這才剛回了重華閣,薜晗軒那邊果然來人了,是想要求她相救的。
“王妃,薜晗軒來人了,說是張孺人希望能見王妃一麵。”
“走吧。”溫葦想了想,慕容珩的意思是,若是張樂晗真的找上她了,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打發了算了。可是溫葦仔細地想了想,還是決定過去一趟,反正也出不了什麼事情。
溫葦進了薜晗軒,見到了張孺人,沒想到才數日不見,她已經這般憔悴了。當初即便慕容珩待她冷淡,但是她每日都會精心裝扮,也不會讓外麵的人看輕了她,仿佛她就是這景王府裏最受寵的人。慕容珩自然也樂於見到這樣的效果,以張樂晗的脾性,她是絕對不會主動向外麵的人澄清,或者是說出來任何她在景王府受到了冷落的事情。
“讓你好好反省己過,怎麼把自己弄得這樣憔悴了?”
“王妃娘娘,求您,救救家父吧!”上一次溫葦已經點撥過她了,可是張樂晗依然是我行我素,才會讓貴妃娘娘抓住了把柄。這一次還差點兒連累了王爺。
溫葦敬佩張太傅忠於天雍的忠義,可是對於張樂晗,她實在是生不出任何的同情啊。慕容珩想要先保住張太傅身邊的人,想必這樣做張太傅也是樂於看到的。可是張樂晗畢竟是張太傅唯一的女兒了。
“你可知,當初將你迎進王府,就已經是對張太傅的施救了,沒想到到了今日,結果還是沒有改變。”
“我是薑國的公主,在天雍原本就插不上什麼話,更何況是朝堂之事呢?”溫葦在天雍隻能謹言慎行,就算有慕容珩護著她,可是她也不敢得寸進尺。張樂晗說是來求她,其實大概是想要讓她去求慕容珩。可是慕容珩的打算,張樂晗恐怕已經明白了。所以才會寄希望於她了。
“妾身求王妃了,您去向王爺求求情,讓他幫家父美言幾句。”果然,張樂晗是打著這個目的來的。
“我還是那句話,朝堂的事情,我不會插手,但是你的心意,我會轉達的。”溫葦看了張樂晗一眼,她現在也算是知道錯了,想要為自己的家族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