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顧燃並未為自己辯解。”黑暗中,一位身穿全身黑的男性壓低聲音對穿著一身紅色繡金袍,神色淡漠、閉著眼睛撥動手中佛珠,明顯身份尊貴的男子說。

男子點點頭,淡淡道:“他倒是乖覺。”

“主子,為了以防萬一,要不我們把他給……?”黑衣人用手比劃成刀子割脖子來代替未說完的話。

男子抬手阻止黑衣人,“不必,小小一個大夫翻不出什麼花浪。周晟那邊呢?有何進展?”

黑衣人應了一聲後,解釋道:“那邊說失手了,但是三皇子身邊跟了個小姑娘。還…挺護著的。”

男子睜開眼,微訝:“跟了個小姑娘?身份確定了嗎?”

“並未。”

男子饒有興致道:“查!以周晟的性子,那姑娘身上應該有周晟想要的東西,或許那姑娘能更好的幫助周晟達成某種目的。既然刺殺不了周晟,這次就改去破壞他的計劃。”

“是1

“那,顧老爺子那邊?”黑衣人猶猶豫豫的問。

男子冷哼,“哼,那老匹夫也老了,從他偷偷把餘孽養大就知道。這人的心啊,沒有百分之百的忠誠,最重要的還是控製在手,必要時把那老匹夫推出去擋刀吧。”

黑衣人的頭越低越下,深深回道:“是,遵命1

黑衣人走後,男子坐在凳子上複盤著近期發生的事,他可以確定三皇子應當知道了些什麼,現在他需要確認的是,周晟知道了多少?

而且……身邊跟著個小姑娘嗎?

男子想起這位在寺廟裏長大的皇子,“桀桀桀”的笑了起來,喟歎道:任憑你們怎麼鬥,都鬥不過我的,屬於我的東西我遲早會搶回來!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回蕩在空蕩蕩的空間裏,天上月亮高高懸掛著,散發著微弱的亮光,月色照耀在地麵的大理石上、照耀在屋簷上,卻唯獨漏掉了這間屋子。

“噯。身體還痛嗎?”即使今天被氣了好多次,但在推開門進自己的廂房前,楊亦安還是忍不住問了。

其實楊亦安也不敢確定三皇子是不是就是身體不舒服,這個人隱藏的太好了,完全看不出他在相國寺涼亭中捂著胸口大喘氣的痛苦模樣。

如果不是楊亦安跟著他來到了這裏,她甚至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楊亦安一直很在意在馬山上三皇子的那聲悶哼,雖然後麵三皇子的行為一切正常,但她有一種直覺,三皇子這麼喜歡看她變臉,包括捉弄她等一係列行為,都是三皇子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所以楊亦安問出口了。

三皇子挑挑眉,這丫頭觀察的倒是挺犀利的,輕笑道:“我困了,睡了。”

楊亦安鬱悶的看著三皇子緊閉的房門,懷著莫名的擔憂也進自己的房間了。

夜間陷入沉睡的楊亦安並不知曉,半夜時,三皇子短暫的離開過客棧。

翌日。

恢複男子裝扮的三皇子和依舊小郎君打扮的楊亦安施施然的坐在客棧內。

“你這是穿男裝上癮了嗎?”三皇子看著楊亦安身上穿的男裝,懶懶的打了個嗬欠。

“錯,這是必要的身份偽裝。”楊亦安一本正經糾正。

“行吧,隨你。對了,待會要去一趟地牢。”三皇子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