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雨,今晚的最後一節自習課會有一堂隨考,考完我得收卷子,你記得不要先走,等我一起好嗎?”徐冬卯一邊從書包裏往外拿課本,一邊回頭朝趙時雨交代著,生怕趙時雨會食言。

“哦,好。”

趙時雨回答徐冬卯的話時,不由得抬頭看向他,所以便“不小心”看到了徐冬卯的同桌——蕭逸寒。

原來他都趴桌上睡了啊,好直接啊。

對著他的睡顏犯了會花癡,趙時雨的眼皮也開始打架了。

不過趙時雨好歹是撐到了班上的同學快坐滿的時候才放心大膽的趴下去睡的。

伴隨著教室裏朗朗的讀書聲,趙時雨很快就進入了深度睡眠,甚至開始有了做夢的感覺。

似夢非夢中,她變得像她又不像她,在夢裏的她知道此時自己穿著白衣,是個捉妖師。

可是另外一個人——

“雲從,你當真如此狠心?”

玄衣男子麵容絕美,神情雖冷若冰霜,可那赤紅的眸子裏卻哀傷難掩。

“孤塵,正邪不兩立……”

白衣捉妖師神色淡然,明明手持利劍染血,卻依然如仙子般純潔無瑕。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正邪不兩立!那就讓本尊看看,你是如何維護你的正道的!”

話音剛落,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便迅速纏鬥在一處,兩種完全不同的術法碰撞出極其絢麗的光華,刺目的光耀讓人無法睜眼去瞧,也不知是那玄衣男子厲害,還是那白衣捉妖師更勝一籌。

從湖麵到山頂,從樹林到沙丘,兩人不眠不休,鬥法持續了整整三天!

直到白衣捉妖師手中的碧雲劍呼嘯而出!

鬥法結束。

“雲從,你逃不掉的,本尊——絕不放過你……”

孤塵的聲音逐漸消失,再也聽不真切,雲從握劍的手終於無力的垂下……

這三天,她幾乎耗盡元氣!本以為,他身受重傷,自己封印他便會易如反掌,卻不料,她依然不是他的對手!

是的,縱使孤塵傷重,封印他亦是難事。

“孤塵,你終究舍不得傷我是嗎?哪怕我害你至斯?”

雲從全身脫力,軟趴趴的跪倒在地,她不是很懂,明明有那麼多次,他可以親手要了她的命,卻為何……總是遲疑?

他不斷漏出破綻,她一直步步緊逼,他眼裏的傷痛她讀不懂,卻在他身形變成透明之際扯痛了心髒!

為了封印魔族的王,她潛心準備了三年,今日一戰,也算是用盡了畢生所學才終於將魔尊孤塵封禁在了無盡之墟。

無盡之墟乃上古神址,就算他孤塵有滔天的本事,也絕不能破墟而出!

他會永生永世的沉睡在那墟境,不生不死。

大功告成何以不快呢?

世上再無魔尊孤塵,何以……心痛呢?

雲從想要抬手,按住那顆給她帶來劇痛的心髒,卻始終是無力抬起——

大概是太累了吧?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她術法再強,也終究是人。

嗯,一定是消耗太大,她太累了……

雲從如此想著,終於放任自己向一旁倒去,就睡一會兒吧,睡一會兒,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雲從倒下的瞬間趙時雨突然的驚醒!

怎麼回事?

趙時雨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開始努力回憶夢裏的片段,卻發現隻剩下一個男人的輪廓和一句回音似的“雲從”。

那個男人是誰?趙時雨記不清他的臉,可是在夢裏他為什麼叫她雲從?

哪個雲從?

她隻知道捉妖祖師江雲從,典籍裏那個戰功赫赫的女捉妖師。

趙時雨坐起身子,班上的同學還在拚命的朗讀著,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趙時雨越想越是好奇,決定去外公那裏翻一下典籍,便扭頭對王賢姝說道:

“賢姝啊,我翹會兒課先,有事電話聯係我!”

就在趙時雨準備衝出教室之際,坐在後排的女生陳琳卻突然尖叫起來。

“啊!走開走開!不要過來!”

“怎麼了?她發什麼瘋啊?”

教室裏的讀書聲被這一聲尖叫給打斷了,大家都朝陳琳的位置看去。

隻見陳琳突然像是瘋了一般,拚命往教室的角落裏縮著,原本紮著馬尾的發型也被她自己扯的不成樣子,甚至臉上也被撓出了幾條抓痕,隱隱滲出些血絲,她眼神驚恐萬分,像是看到了極為恐怖的畫麵。

“咦?小雨,這個陳琳不會真的瘋了吧?雖然她平時就喜歡作妖,但是這一次我看她倒不像是裝的。”王賢姝湊過來對著趙時雨悄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