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禁足,可是當趙時雨過來的時候,卻發現一秋的藥廬裏,還住了不少傷患呢!
原來都是曾經被叛逃的金澤翼給傷了的。
雖說大部分人都已經傷重不治,可是還有少數幸運的,在一秋這得到了很好的醫治。
趙時雨隨著孤墨池的腳步,停在了一秋身前。
他正在聚精會神的翻看著手中的醫書,麵前榻子上躺著的,乃是昏迷不醒的覓兒。
作孽啊,要不是見過覓兒現出原形的樣子,此刻這一青麵獠牙的女子,誰能認的出來是那個長相秀麗的侍女覓兒呢?
孤墨池進了藥廬,那些尚且能動的傷患自然是不遺餘力的爬起來,一一給孤墨池跪拜行禮。
孤墨池卻攬過趙時雨說道:“見過你們的少夫人。”
“喂!你在胡說什麼?!”趙時雨偷偷在孤墨池腰間掐了一把——都還沒結婚呢,哪來的少夫人?
那些魔衛倒是愣了一愣——這又是什麼情況?
不是“格殺勿論”嗎?
怎麼這會又成了“少夫人”了?
盡管魔衛們心裏犯著嘀咕,行動上卻依舊毫不遲疑的拜見了趙時雨,口中喚著“見過少夫人”。
趙時雨無奈,隻好跟他們點頭致意。
不過當她在後排的角落裏,看見跪著的小七時,一時眼中充滿欣喜——小七還在!
“小七!”
趙時雨看得出來,傷勢較重的都在前排方便醫治的地方,後麵這些,身上的上明顯是好了很多。
“少夫人!”
再見趙時雨出現在離幽宮,小七的心情真是相當複雜。
“還好你沒事。”
“多謝少夫人關心!”
不過趙時雨環顧了一下,這藥廬裏,七星魅影兄弟,隻有小七一人。
“小七……”
趙時雨想問,又沒敢直接問。
小七見狀,立即回複道:
“大哥傷勢已然恢複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在留宿天師的藥廬,我也快好了,天師說,過兩天,我也可以離開了。”
小七隻提了大哥和他,那麼另外兩個呢?
趙時雨才這樣一想,果然就聽見小七低落的聲音道:
“少夫人,七星魅影……隻剩我和大哥了。”
趙時雨伸手拍拍小七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邊伊縷元君除了幫一秋搭手扇藥爐子之外,嘴裏還說不停的在勸說孤墨池,希望他能給一秋解禁。
趙時雨見狀,終於移步到一秋麵前,開口和一秋打了招呼——
“一秋,好久不見。”
一秋頭埋在醫書中,忙碌中抽空回答道:
“嗯,好久不見。”
其實也不算太久吧?
隻是他們太久沒有這樣心平氣和的說過話了。
“趙時雨,你是在惺惺作態嗎?如果不是,與其在這裏和人寒暄,不如去求孤墨池放人!”伊縷元君指著趙時雨說道。
趙時雨環顧了一下這藥廬,笑了笑,不以為意道:
“一秋似乎確實在這裏禁足,但是依我看,求孤墨池放人並沒有什麼太大作用啊。”
“沒有作用?我看是你不願意放他出來!”
“不不不,不願意放他出來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孤墨池。”
趙時雨對一秋的感情很奇怪,說恨吧又談不上,說討厭吧,也並沒有,雖然她已經知道,當年設計害她的人是一秋,可是不同於孤墨池害她,讓她痛不欲生、恨意叢生,偏偏一秋害她反而讓她覺得——
人家有道理……
真是一種奇怪的想法啊,明明被追殺了好幾年,還偏偏覺得他也沒做錯什麼……
要說對一秋的唯一不滿,應該就是他控製嘲風一事了。
他害嘲風吃了太多的苦!
隻要一想到嘲風曾經無數次因為抵抗他而飽受折磨,她就來氣!
“不是你也不是孤墨池?那究竟是誰禁了他的足?”伊縷元君完全不明白。
“那你就要問一秋自己了……”
趙時雨隨手挽住孤墨池胳膊,懶懶的靠著他身側,她的言論,換來孤墨池一個讚賞的眼神。
誠然,孤墨池確實關過一秋,可是當離幽宮的傷患需要他時,他就下令將他放了。
雖談不上徹底原諒,但是終究沒有再懲罰。
隻不過,回了藥廬的一秋從此隻做醫治一事,再不往外邁出一步。
因此整個離幽宮都知道,一秋天師是被禁了足。
隻是大家都不知道,真正讓他禁足不出的,不是孤墨池,而是他自己罷了。
伊縷元君這才反應過來——離幽宮並沒有聽到這樣的命令,一秋的藥廬也並沒有任何的守衛和禁忌。
這是哪門子的禁足?
“一秋……”
伊縷元君蹲在一秋身邊,奪過他手中的醫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