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舟晨歎了口氣，將藥膏放旁邊，隨後躺下說：“睡覺吧，明天還有比賽，手機開靜音模式，不許再玩。”
“哦。”
燈關了，洛曦躺他旁邊，閉眼沉思良久。
他們關係很鐵，從小就黏在一起，小時候特別喜歡喊舟哥哥，經常互相住對方家裏，隨便睡。
可現在……他卻失眠了。
“祁舟晨……你睡了嗎？”
“沒有。”
“咱們聊聊天？”
“嗯。”
洛曦實在找不到話題，就聊小時候的事情：“我聽說，你性格冷，是因為年齡很小的時候受到過驚嚇？”
祁舟晨回答的很冷淡：“沒印象。”
他回想起以前，母親說過他出生時就很安靜，偶爾會笑笑，印象裏，自己小時候做過幾個噩夢
，之後心情不好，不知道怎麼去開朗。
洛曦低聲嘀咕：“本來還想問問你遇到過什麼事沒有……”
祁舟晨雖然性格冷，卻和洛曦無話不談，也願意傾訴遇到過的事情。
“我記得那時……有個很愛我的外婆，每次摔倒，是她給我玉米糖，還有各種形狀的軟糖。”
“每天早晨出門，她會讓我帶一個雞蛋，有營養。”
“不會喊名字的時候，外婆耐心教我數百遍，這些我記憶裏不清楚，很模糊，都是我媽跑去我的。”
“再之後，我好像夢見外婆在睡覺，身體骨瘦如柴，沒有一點肉，臉色蒼白，她看我的時候，兩眼未閉，似乎是舍不得我……”
祁舟晨第一次談這些事。
因為他記憶裏想不起外婆的身影，但是那個夢境起碼出現過十幾次，經常會覺得心口難受，明明已經沒有夢境，為什麼要去留念呢。
洛曦繼續沉默不語，他記得老媽以前告訴過，祁舟晨外婆最寵他，卻走的最早，老人最後一個見麵的人，就是祁舟晨。
那時他還小，不記事。
洛曦活躍氣氛，直接拍了拍他胳膊：“哎，這有什麼的啊，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祁舟晨抿了抿唇，黑暗中，他眼眸往洛曦這邊看，說話聲音很輕：“是啊……我早就忘記了，但是性格冷是天生的，你不喜歡嗎？”
“曦寶，我盡量對你保持禮貌、笑容、熱情，如果還是讓你覺得不舒服，你可以說出來，我改。”
“……我沒那麼想，你挺好的。”
安靜的空間再次沉默。
洛曦覺得熱，他突然坐起來，打開燈，隨後整理衣服起來，祁舟晨滿臉疑惑看著他。
“我突然想起來！你和我都長大了，不是小孩，哪能經常睡一起，有些不像話。”
“那啥，我去對麵房間睡。”
洛曦灰溜溜的跑了。
祁舟晨大腦淩亂，被他這樣折騰搞得不知所措，什麼意思？
洛曦……他長大了。
洛曦從房間裏溜出來，去側邊客臥住，他爬上床後，抓耳撓
腮，把頭往棉被裏撞。
為什麼……
為什麼總是覺得祁舟晨的眼神，很深情？
-
翌日。
靜安高中籃球賽即將開幕。
高三來得最早，在比賽預熱，祁舟晨他們的隊服是淺藍色，褲腿剛到膝蓋，沒有黑白配，也不知道餘主任是什麼審美，選這麼小清新的隊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