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硯憫便聯係助理過來幫著他搬行李。
盡管助理可以放輕了腳步,但上上下下收拾東西,難免會發出聲音。再加上秦漫這些年早就有了生物鍾,被吵醒後也沒打算接著睡,披了一件睡衣就打算下樓。
卻沒想到剛打開臥室門,就看到倚靠在對麵門邊抽煙的周硯憫。
周硯憫看到秦漫也楞了一下,然後快速把煙掐滅。
“吵到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秦漫的錯覺,周硯憫的聲音有些嘶啞,眼下的黑眼圈也有點重,像是一整晚沒睡。
“沒有。”她也隻掃了一眼便沒再繼續盯著周硯憫看。
周硯憫點了點頭,還想說點什麼,那邊就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人還未到,聲音先傳了過來。
“周總,行李已經收拾好,您”助理氣喘籲籲地跑上樓,話說到一半,忽然看到秦漫,立馬停了話語。
他嘴唇張了張不知道是該叫“夫人”還是“秦總”。好在秦漫也不在意,聽到他說行李收拾好後,朝他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對周硯憫說了一句“一路順風”就施施然地繞過他們,下了樓。
周硯憫臉色陰沉地掃了一眼助理,什麼話都沒說也跟在秦漫後麵下了樓。
他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秦漫在廚房熱牛奶。
想了想,他還是走了過去。盯著秦漫的後腦勺說:“離婚協議我會盡快讓助理準備。”
“好。”
周硯憫等了片刻也沒等來秦漫的回頭,便頂著一張“人人欠了我五百萬”的臉朝外走去。
沒過一會兒,便傳來車子離開的轟鳴聲。
秦漫盯著麵前的牛奶沒有回頭。
一直到麵前的牛奶沸騰,溢了出來,灑到外麵的灶台,發出“呲呲呲”的聲音,她才像是回過神一般,連忙去關火把奶鍋端開。
一時沒注意,滾燙的牛奶灑了出來,落在秦漫的手背上,立馬紅了一片。
她不敢耽誤,立馬打開水龍頭,把手放在涼水下衝洗。
一直到手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才讓秦漫明白,她做不到表麵上那樣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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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漫回老宅的時候,老爺子和秦瑾難得的都在客廳。
昨晚她和周硯憫談妥後,就給老爺子打了電話,說她和周硯憫過不了幾天會離婚。老爺子到底是經曆過不少事,驟然聽到她要離婚的消息也沒有表現得太驚訝,沉默了兩秒,讓她明天回家再說。
她和周硯憫從結婚開始就綁在一條船上,利益和風險並存。她知道離婚也不隻嘴上說著這麼簡單。所以做好了接受老爺子和秦瑾的盤問,但她想象中的情節並沒有發生。
老爺子杵著拐杖笑嗬嗬一臉慈愛地望著她:“漫漫回來了埃”
秦瑾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坐。森森今天幼兒園有活動,你大嫂去接了,估計快回來。森森昨天晚上知道你要回來,高興得都不想去上課,就想等你回家。最後還是被語柔趕著去的。”
秦漫嘴唇輕輕勾了一下。老爺子和秦瑾的話讓她覺得她這趟回家不是為了離婚的事,而是單純的回家。
“爺爺,哥。我”秦漫上前,坐在了老爺子旁邊,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老爺子憐愛地拍了拍秦漫肩膀:“傻孩子,你要是過得不開心就離吧。”
雖然秦漫在他麵前一直裝得和周硯憫相處很好,但他也不是老糊塗了,不可能一點也沒聽到外麵那些人說了什麼。隻是秦漫不說,他也就跟著裝糊塗。
更何況聯姻的家庭,又有幾個是真心相愛的。知道兩人要離婚後,他也不在乎商場上的利益,隻是怕自家孫女兒難過。
“我秦瑾的妹妹想挑什麼樣的人沒有,是周家那小子不知好歹。”秦瑾見縫插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