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憫嘴唇微張, 想說什麼,卻發現根本說不出話。
他和秦漫之間的默契早已經到了不需要開口說話就能明白。
秦漫環著周硯憫的腰,仰著頭, 與他對望:“我沒想象中的脆弱。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我知道你愛我就好。”
她和周硯憫好不容易在一起,她也不願意這個時候周硯憫又出國,但她同樣也知道周硯憫放心不下那邊的事。她不願意成為周硯憫的束縛。
周硯憫一言不發,緊緊地抱住了秦漫。
秦青山虎視眈眈, 這個時候他應該陪在秦漫身邊。況且他這一去不知道要耽誤多久,萬一又像上次一樣,一去大半年, 給別人造謠的機會,讓秦漫成為一群長舌婦飯後的閑談。但秦漫能夠理解他就足夠了。
周硯憫捧起秦漫的臉,鄭重承諾:“你放心, 我很快就會回來, 不會讓你等很久。”
“恩。”
事情說破過後,周硯憫明顯放鬆了很多。也是這個時候, 他才反應過來秦漫還是光著腳。
家裏空調開得低, 地上又涼。見狀, 他蹙眉:“怎麼沒穿拖鞋?”
“忘了。”秦漫腳趾微微蜷縮了一下。
沒等周硯憫拖鞋給秦漫的時候,秦漫已經主動踩上了他的腳背, 借著月光, 墊著腳尖吻上了周硯憫的嘴唇。
周硯憫明顯一愣, 垂眸望向秦漫。
秦漫的一頭黑發隨意地披在身後, 身上的睡裙裙擺有些褶皺,而左肩上的吊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滑落到肩上,平添了一絲別樣的風味。
周硯憫喉結上下滾動,望向秦漫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多了一種侵略性。
他用力攬過秦漫的腰,逼得秦漫與他緊緊相貼。手上卻在秦漫細腰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意味不明地逼問:“親我是什麼意思?”
秦漫不說話,就微微仰著頭用那一雙含情脈脈的黑眸看著周硯憫,盯得周硯憫心癢癢。
前段時間忙著老爺子的事,他知道秦漫沒有心情,這大半個月的時間也就自己忍著,沒有和秦漫親熱過。這個時候別說一個吻,哪怕是秦漫的一個眼神就足夠撩撥周硯憫,引誘著周硯憫淪陷。
周硯憫也不需要秦漫回答,直接一把抱住秦漫大步回了臥室。
天邊的月亮被這對伴侶大膽點動作嚇到,羞得連忙躲了起來,屋內隻剩下一片漆黑還有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周硯憫心裏憋著火,像是要把這段時間積壓在一起的所有欲望全部釋放。
大概是知道兩人即將要分離,秦漫今晚的狀態格外的好,又有意地縱容著周硯憫在她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跡,兩人一直折騰到天快亮了才結束。
“不要了。”秦漫累得實在沒有力氣,伸手推周硯憫的時候都跟像跟貓抓似的。連聲音也帶著歡愉過後的嘶啞,聽上去不像是拒絕,更像是撒嬌。
周硯憫握住秦漫的手,與她十指相扣,聲音又低又沉地哄著秦漫:“最後一次。”
秦漫已經不記得著是周硯憫這是第幾次說這樣的話。依稀記得一個小時之前周硯憫好像也是這麼說的,但到現在也沒停下來。
也許是秦漫眼裏埋怨的意味太明顯,周硯憫猜透了秦漫的想法,將她的腿微微抬起,解釋道:“餓了這麼久,總得一次回夠本吧?”
秦漫又累又困,也放棄了抵抗,任由周硯憫折騰。漸漸地她的意識隨著周硯憫的動作而再一次沉淪。他們在一片熱浪中親吻,融合。
等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
空調溫度打得低,秦漫身上還是起了一層汗。她趴在枕頭上,喘著氣,臉上還帶著沒有褪去的潮紅。
秦漫實在太累了,頭發搭在臉上擋了視線,也不想去整理。眼皮也在打架,好像下一秒就能睡著。
周硯憫見秦漫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順手撈過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踢到床尾的薄被蓋在秦漫身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準備避開秦漫下床。
哪知道他剛一動,秦漫就驚醒了。
秦漫半睜著眼睛,看了周硯憫一眼,然後動作嫻熟地拿過周硯憫的左手臂擱好,充當著枕頭,睡了上去。
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聲音還帶著沒睡好的倦懶:“你去哪兒?”
周硯憫手臂多了一份重量,也就沒敢再動。順手把秦漫糊在臉上的頭發拂到耳邊:“本來想去抽根煙。”
秦漫又困又累,大腦一片漿糊,說話也不過腦子了:“事後煙?”
說話的時候,她眼睛還在一直顫動著。看得出來是在竭力控製睡意。
周硯憫盯著秦漫的臉端詳了一會兒,像是發現了什麼,笑了一下:“是啊。”
他細細回想起剛才的每一處細節,發現秦漫今晚似乎變得有點粘人。
這是秦漫表達不舍的方式。
周硯憫俯身深情地在秦漫額間親吻了一下:“漫漫,我愛你。”
可惜秦漫實在太困了,已經聽不清周硯憫在說什麼,隻是隱約聽到他說了什麼話。她翻了個身抱住周硯憫,從鼻腔裏“恩”了一聲算是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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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的窗簾沒有拉緊,有一縷陽光透過那絲縫隙照了進來,正好落在秦漫的臉上。
秦漫擰著眉頭睜開了眼,臉上還帶著沒睡醒後的困倦。
屋外的陽光有些耀眼,照得她沒法睜開眼睛。她下意識地伸手想推周硯憫去拉一下窗簾,卻發現身邊人的位置空了。
這一瞬間,她立馬清醒了,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看到剛從盥洗室出來的周硯憫。
周硯憫見秦漫這麼驚慌失措隱約猜到了什麼,走過去,摸了摸秦漫腦袋。看似不經意地解釋著:“起來得早,先去洗了個澡。”
“恩。”秦漫懶洋洋地應了一聲,睡意卻已經全被嚇沒,心跳也還沒有平複下去,跳得有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