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囑分配的事到現在已經有五天。她本來以為秦青山不滿遺囑的分配,肯定會帶上人來公司鬧,但這兩天秦青山異常地安靜,安靜得反而可怕。
她摸著戒指,思緒不斷飄遠。
就在這時,溫施雯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推開,提醒道:“秦總,開會時間要到了,有幾位老股東已經提前到了會議室。”
“恩。”秦漫應了一聲,起身往會議室走。
這是老爺子走後第一次股東大會。
之前秦瑾私下裏打探過幾個大股東的想法,但都答得含糊。都是千年的狐狸,說話滴水不漏,沒有透露半點風聲,在等著這次股東大會。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平複好心情。
秦漫到會議室的時候,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就連之前一直退休抱病不參加會議的徐叔也來了。落座在主位置旁,而他旁邊赫然坐著的是秦青山。
秦青山原先就有10的股份,算來也有資格參加這次股東大會。
秦青山見她望了過去,朝她冷笑了一聲。
這一刻,秦漫大腦飛快運轉,想起了之前調查秦青山時,就查到秦青山和徐叔私下見過麵。現在兩人坐得這麼近,顯然是已經達成了什麼共識。
她麵上不顯,和幾位長輩打過招呼後才落座。不動聲色地與秦瑾對視一眼。彼此都從眼神中讀出了這場會議可能不會太輕鬆的信息。
會議快開始的時候,又忽然出現一個秦漫和秦瑾都沒想到的人——蘇可可。
蘇可可見秦漫和秦瑾麵落詫異,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色。
當初秦瑾退婚,老爺子為了補償她,給了她5的股份。雖然隻是分紅,也沒來過秦氏,讓不少人忘記了她的存在,但她確確實實也算秦氏的股東。
她一想起今天來的目的,臉上的笑意就快要抑不住。
秦漫和秦瑾隻慌神了一瞬就已經恢複自然。
等到所有股東到齊後,秦瑾才開始主持會議。
秦瑾現在手上持有最高的股份,接任董事長一職。他把公司近幾年的安排說了一遍後就準備結束會議。
一直沒說話的徐叔卻緩緩開口:“慢著,我還有話要說。”
秦瑾與秦漫對視一眼,表情不變,雙手交叉放在桌前:“您說。”
徐叔掃了一眼會議室,緩緩開口:“按理說,我本來也不應該插手這件事。但青山是老秦唯一的兒子,又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品性我還是了解的。你和漫漫是小輩,論資曆,這董事長的位置怎麼也應該先從青山這裏輪著。”
旁邊秦青山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板,目光直視著前方,迎著會議室裏所有的目光。
會議室裏,一群人你望望我望望你,開始小聲嘀咕著。
終於,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股東先站了出來。
“話也不能這樣說。秦瑾這幾年還是為公司賺了不少錢。而且據我所知,老秦似乎沒有給秦青山留股份。”
那潛在意思就是說秦老爺子也認定秦青山不是管理公司的人選,所以才沒有給他留股份。
徐叔又怎麼會聽不出來這個意思,他故意扭曲事實:“青山手裏本就有10的股份,再加上蘇小姐的5和我手裏的股份,夠嗎?”
蘇可可幾乎下意識往秦漫方向望過去,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秦漫臉上出現驚慌失措的表情。但秦漫從始至終都很平靜。
秦漫無意識地摸著手裏的戒指,語氣淡淡:“徐老,您要這麼說的話,那我手裏的股份也可以轉給我大哥。”
徐叔臉上笑嗬嗬:“我的意思是小瑾現在還年輕,先等青山幫你管幾年,等你們曆練幾年,青山再重新把公司交給你們。”
秦漫和徐叔爭論不休,沒人肯退讓一步,最後是先前那位幫秦瑾說話的股東出麵打圓場。
“這樣吧,老徐你既然不認同秦瑾的實力。那就讓秦瑾證明一下。隻要這個月比上個月利潤再上去十個點,董事長的職位就交給秦瑾怎麼樣?”
徐叔沉默了須臾,同意了。
秦漫卻擰著眉,要比上個月高出十個點,有點難。
她掃過方才說話的人和徐叔,有一種入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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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漫越想越不對勁,最後得出結論,今天這場戲是徐叔故意安排的,就是想讓合理地把秦瑾拉下來。
秦瑾倒是表現得比秦漫豁達。
“已經應下了。往好處想,要真能高出十個點,能免了秦青山在繼續作怪的心也不錯。”
事已至此,也沒有其他辦法。秦漫點了點頭,讓溫施雯通知下去可能要辛苦大家這個月加班了。
當天,秦漫以身作則,在辦公室加班到十點才結束,成為公司最後走的一個人。
這個時間周硯憫還在飛機上,她一想到家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回家的心情也沒再多急切。回家的路上特意把車開得很慢。
在辦公室裏坐了太久,一回家就發現腰疼得厲害。
她躺了一小會兒後,就準備拿睡裙洗漱。結果找了半天,發現自己常穿的一條黑色吊帶睡裙不見了。
她翻了衣櫃,在樓下晾衣服的地方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
秦漫撐在衣櫃邊上努力回憶這條睡裙的痕跡。她記得今天早上明明晾幹收進了衣櫃裏。怎麼會不見了?
忽然,她腦海裏閃過一個想法。
難道周硯憫真的把她誰去收到了行李箱裏?
這樣想著,她把目光轉移到了床上。
她掀開被子一看,發現了一件眼熟的襯衣還有領帶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她常睡的位置上。
作者有話要說: 答應的雙更來了。這章雙更合一,是個大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