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婚事
與此同時王庭之中,和勒博屏退下人,決定好好地和大妃談一談。
方才他們衝動之下在外頭拌了幾句嘴,兩人都在氣頭上,自然是吵不出個所以然來。
和勒博到底還是要麵子,怕被人看見他們夫妻吵架的樣子,便使了幾分蠻力硬是將大妃給拉了回來。
他畢竟是個上過戰嚐打過仗的男人,和大妃相比力氣大上許多。
大妃揉了揉自己被攥疼了的手臂,恨恨地說:“和勒博,你怎麼如此沒有良心,竟然為了那兩個賤……那兩個女人和我動手?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發妻啊1
“我知道1和勒博盡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好聲好氣地說:“我當然知道你才是我的妻子,是我和勒博這一生最重要的女人。我也承認,當年和白氏的事情是我對不住你。可俊弼和蘭淵都已經這麼大了,你就不能寬宏大量一些、有些做大妃的氣度嗎?你說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如咱們女兒——北越王的後院裏有多少女人,多少孩子?明安要是像你這樣善妒,怎麼可能在眾多妃嬪之中被北越王選中、立為繼妃?”
大妃氣呼呼道:“嗬,你還好意思提我那可憐的女兒!要不是為了幫你壯大孟溪部,明安用得著嫁給一個年紀比你小不了幾歲的男人嗎?”
和勒博瞪目道:“你是不是瘋了,怎敢對北越王不敬?”
大妃自知失言,吐出口氣,訕訕道:“總之你就是對不起我們母女!要想讓我像明安一樣賢惠大度,可以,有本事你先把塔達部給打下來,讓孟溪變得像北越一樣強大啊1
“你……”和勒博胸口起伏不定,顯然是被氣得不輕,“薩仁吉雅,你一定要這樣侮辱、嘲諷別人才高興嗎?”
大妃一撇嘴,斜著眼睛說:“我隻是有什麼說什麼罷了。”
“我不和你扯這些沒用的,方才我在外麵和你說的事情,你好好考慮一下——蘭淵不小了,該給她找個婆家了。”和勒博長長一歎,“她畢竟是我的女兒,你總讓她像奴婢一樣地去伺候寶芝,也太說不過去了些,會影響她說親的。”
大妃瞪起眼睛,劈裏啪啦地反駁道:“汗王這話是怎麼說的!我不過是看她和寶芝年紀相仿,才讓她們做個伴兒罷了,怎麼就是讓她伺候寶芝了?寶芝身邊又不缺做活的使喚丫頭!再說了,我們寶芝可是孟溪部的‘天降福星’,大法師都說了,寶芝的命格貴不可言,會助我們孟溪部長盛不衰的。她慕容蘭淵能陪在寶芝身邊,那是她的福分!我們寶芝不嫌棄她晦氣就算不錯了1
和勒博不耐煩地說:“行了,說了這麼多,你到底同不同意讓蘭淵嫁人?”
在孟溪部,除了指腹為婚這種事情常由父親們來做,普通的親事大多是由夫人們之間互相走動、商定的。
和勒博身為汗王,直接為蘭淵賜婚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整日裏忙於部族的軍政要務,婚事籌辦起來還是免不了要大妃來操持。所以若是不先過了大妃這一關,蘭淵不可能順順當當地出嫁。
其實大妃早就看出來了,和勒博反複提起蘭淵的婚事,八成是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這麼多年來他和蘭淵根本就沒有像父女一樣相處過,怎麼可能有多少感情?今日他頻頻提起此事,估摸著是想要用蘭淵這個女兒進一步鞏固他與萬俟家的關係。
果然,見大妃不應聲,和勒博終於按捺不住,率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今日你在外頭鬧了那麼一出,就是因為萬俟家那個叫洛歸的孩子讓人給蘭淵送了壺水吧?要我說他們兩個年紀相仿,性情相投,的確非常合適,不如你尋個日子,讓人去萬俟家說說……”
大妃冷笑著接話道:“讓慕容蘭淵給萬俟少將軍做側室?”
和勒博擰起眉頭,立即反駁道:“胡說什麼呢!蘭淵是我的女兒,怎麼可能做人側室?”
大妃胡攪蠻纏地說:“你的女兒怎麼了,明安還是你的嫡長女呢,不還是給北越王做了側妃,後來正妃死了她才被扶正嗎?”
“這怎麼能相比?如今大遼國力衰微,北越蒸蒸日上,明安嫁的是很有可能成為開國皇帝的北越王!若是北越王登基為帝,那明安可就是尊貴無比的皇後了,而蘭淵是要嫁給臣子,屬於下嫁,自然是要做正妻的了。”
和勒博這般為蘭淵爭取萬俟洛歸正妻的位子,主要是為了他身為汗王的顏麵不假,但未嚐沒有補償蘭淵的意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