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白氏能懷上慕容俊弼,還是蘭淵白天去服侍寶芝的時候和勒博偶然路過了白氏的帳子,又剛好喝了點酒……
從那之後,大妃就更加變著法兒地折騰白氏,就算她恨不得親手撕爛白氏的那張俊臉,還是經常讓白氏來自己身邊伺候,以免給白氏與和勒博單獨相處的機會。
看天色還早,蘭淵笑著對弟弟說道:“還是要辛苦你多跑一趟,到時候拉著父汗一起過來。等父汗進去了,咱們姐弟兩個在附近散散步就好。”
蘭淵說著叮囑道:“記住,請父汗的時候千萬不要說是娘讓你去的,要說是你自己擔心娘親的傷,希望父汗能陪你一起過來看看,知道嗎?”
慕容俊弼聽話地答應下來:“知道了。”
原本蘭淵還想讓慕容俊弼多說幾句、從而進一步提高白氏在和勒博心中的印象,不過慕容俊弼這孩子說話的語速比較慢,看起來呆萌呆萌的,蘭淵怕他說錯了話再弄巧成拙,就沒再多言。
說來也巧,慕容俊弼回到王庭之後剛好遇到了剛剛從王帳中退出來的萬俟洛歸。
將蘭淵讓他轉達的話告訴萬俟洛歸之後,隻見對方歎了口氣,一臉憂慮地問道:“蘭淵為什麼不願見我呢?”
白日裏他要外出當差,蘭淵也要到寶芝身邊去,他們能見麵的機會不多。過去兩個人偷偷幽會的時候都是在晚上。蘭淵不住在王庭裏,倒是方便了他們見麵。
今日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說起來還是因他而起的,萬俟洛歸聽說後簡直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衝到蘭淵麵前去將她擁在懷裏,讓任何人都不得再傷她分毫。
他本打算見過和勒博、向他解釋清楚之後就去找蘭淵的,卻沒想到蘭淵壓根不想見他。
萬俟洛歸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性,緊張地問:“她是不是生我……還有我阿娘的氣了?”
慕容俊弼想了想,搖頭道:“姐姐看起來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好在蘭淵提早交待了慕容俊弼要怎麼說:“她說娘親傷得很重,身邊離不開人。”
蘭淵對白氏向來孝順,之前萬俟洛歸送給她什麼東西她總要分給白氏一份。
聽他這麼說,萬俟洛歸便理解地點了點頭:“也是,聽說白夫人傷得不輕……那我還是先不要過去打擾了。”
慕容俊弼看起來不大機靈的樣子,辦事卻很妥帖。
向萬俟洛歸報完平安之後,他便通傳進了王帳,請和勒博與他一起去探望白氏。
對於慕容俊弼這個兒子,和勒博說不上有多喜歡,但絕對沒有討厭——畢竟他膝下子嗣不多,僅有大妃所出的長子慕容俊義和慕容俊弼這兩個兒子而已。
平日裏礙於大妃和長子之故,他對慕容俊弼的關愛並不算太多,但也絕對不會讓人短了小兒子的吃穿用度。
偶爾晚上沒事的時候,和勒博也會叫慕容俊弼過來和他說說話、了解他的近況,所以說父子倆還是有一些單獨相處的機會的。
隻是在此之前大多是和勒博派人去傳慕容俊弼,少有慕容俊弼主動來找和勒博的時候,更別提請他去見白氏這種事了。
和勒博下意識地微微眯了眯眼睛,狐疑地盯著慕容俊弼問:“是誰讓你來請我的?你娘嗎?”
按照蘭淵所交待的,慕容俊弼搖了搖頭,徐徐道:“是俊弼自己。不過我知道,娘親一定很想見到父汗的。”
和勒博好奇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男孩兒回答得理所當然:“俊弼生病的時候,就很想見到自己最親的人。”
聽了小兒子的話,和勒博淺淺一笑,並不讚同:“可你娘未必覺得父汗是她最親近的人呢。”
慕容俊弼依舊搖頭:“娘親雖然不說,但我知道她很想念父汗。有時候我偷偷跑去看她,就見她盯著王帳的方向發呆……我還見她給父汗繡過荷包和靴子,可好看了。”
和勒博意外地說:“她給我做過荷包和靴子?我怎麼不知道?”
慕容俊弼小聲說:“娘親怕被大妃發現,都不敢送出去……”
和勒博沉默了一會兒後,起身牽起兒子的手:“走吧,隨父汗出去走走。”
父子倆自然是來到了白氏與蘭淵母女所在之處。
蘭淵一早就豎起了耳朵聽著外麵的聲音,不等和勒博他們進來,便率先走出了氈帳。
見到和勒博後,蘭淵十分自然地說:“汗、汗王……您怎麼來了?”
和勒博停住腳步,微微擰起眉頭:“你怎麼又不肯叫我父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