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易先生有幾分薄麵,勉強在這位副主事前忽悠了過去,隻是一直沒提你也來的事,本來還想借口跑出去先找你呢,結果就聽到這邊炸了……”西門原偷偷湊了過去,用手肘搗了搗何拓,“看不出來啊,你能反殺一位已經成為封疆的人。”
“別提了,我就怕那些見證者回去告我一發……”何拓無奈道,不過現在他心裏倒是不怎麼慌了,畢竟剛才最終補刀的變成了他們自己人,有眾生見證!
“這個你放心,見證者處理自己組織的非中立者,不在各個地區的法令管製內。”西門原笑道。
“這樣啊……另外,我怎麼感覺到封疆實戰起來沒多強?”何拓猶豫了一下說道。
西門原像是一下子踩到了尾巴,壓低了嗓門喊道,“什麼叫沒多強!是剛才那個人太弱了好吧!看房間內殘留的火焰,這人應該是選擇了元素概念下的離火之域……真正的離火之域可是能融化鋼鐵的,怎麼可能燒不穿那個實心的桌子?”
他右手來回亂搖,繪聲繪色的給何拓解釋:
“我猜這個人應該是靠道語傳授的方式晉級的封疆,而且根本沒成封疆多久,而且,傳授晉升也是與域契合度最差的一種方式,畢竟不是你自己親身感受出來的。”
見前方已快走到盡頭,他趕緊又補充了一句。
“更何況你自己是誰沒有數?正常人誰能有磐族這種體質啊!”
哎……何拓又想起那個三十年的詛咒,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那見證者來到這裏是幹什麼的?”何拓回到了之前的話題。
“如他們表麵上說的那樣,記錄咯,這些城鎮中大大小小的人為意外也在他們的記錄範圍裏。不然每周發行的《見證者紀實》哪有這麼多素材。”西門原聳聳肩,“背地裏他們想幹什麼就不知道了。”
說著說著,幾人已經從南饒了一個圈逛到了這棟樓北邊的最邊上,門口的銘牌上刻著主事辦公室幾個字。
“他就是在自己辦公室身亡的。”於庭波指了指辦公室裏,似乎有些不願意進去。
“好的,勞煩於主事了,我們進去看看就走,不會亂動裏麵的東西。”易先生微微彎腰,拱手行禮。
幾人進來,發現這辦公室確實是裝修的清貧,一張辦公桌,至少有三四處掉了漆麵,看材質也遠遠不如剛才那座會議室的大桌,甚至連地毯都沒鋪,唯一看得過去的隻有辦公桌背後那個還算新的書架。
而那位袁主事,正仰躺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珠爆出,嘴角流下白與紅混雜的血沫。
何拓終於知道為什麼於庭波不願意進來,實在是因為這位袁主事死相過於淒慘了點。
“表麵上看起來投毒方式很簡單,應該就是從這位袁主事的飲食中下的毒。”西門原看著桌麵上那個裝著石乳的灰色罐子。
易先生走過去,用力掰開了袁主事已經僵硬的嘴,借著窗口照進來的光,往深處看了看。
“不對,秋犽這味藥之所以不能直接服用,是因為與口水接觸後會產生強烈的腐蝕性,可這個人的嘴巴與喉嚨並沒有被腐蝕的痕跡。”
他彎腰看了看桌麵下方,有一攤血紅色,散發著腥臭的液體。
易先生站了起來,皺緊了眉頭。
“而這個人確實是中了秋犽的毒,並且經過了自身的的消化與排泄係統……”
“見證者們等的不是月恩的執法部門,因為普通人解決不了這件事。”
他的眼睛微眯,“這份毒藥,是通過某一種譎詭的手段,直接放進了他的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