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確實是被元軍打的徹底沒了脾氣。
大宋與蒙元打了半個世紀,放眼世界,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在蒙古鐵騎之下堅持這麼久。
按說,本不應畏之如虎。
但是,自八年前襄陽城破之後,元人勢如破竹,連下諸地。南宋是丟了荊湖丟江南,丟了江南丟兩廣,最後的四川和崖山也沒了。
幾無勝績,早就被打的沒了心氣兒。
加上流亡小朝廷更是被攆的抱頭鼠竄,即使遠走美洲,可是元軍不可戰勝的思維已經深入骨髓,又是哪那麼容易轉變的呢?
“殿下!”此時,陸秀夫再一次扛起了這口鍋,“殿下...罵的是。”
“隻不過,殘宋至此,乃天下宋人最後之希望,不可再有一絲差池。我等臣子以求萬全,也是無奈之舉。殿下要怪,也隻能怪老夫無能!”
“你!!”
趙維怒其不爭,卻又不忍心罵出來。
陸君實不容易,在此殘局之下,他是少數有擔當的人。
而這份擔當,不單單是要扛起複宋的使命,同時還要把百官已經被打廢的那份怯懦都攬在自己身上,維持眾人脆弱的信念。
趙維知他是好心,可是,這麼下去哪行啊!
看著惶恐的相公們,他突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崖山突圍也好,遠航美洲也罷,隻不過是在為大宋續命。或者說,是給流亡小朝廷的這些軍民續命。
而大宋的魂兒,他沒救回來。
人都是好人,可也隻是丟了魂的行屍走肉。
不把魂兒招回來,永遠也別談什麼複興漢土。
這讓趙維心直往下沉,神情更是冷的嚇人。
猛然一聲暴喝:“小乙!”
“啊?”馬小乙一愣,“四哥何事?”
“跟我走!”
說著話,哥倆離開人群,怒目而去。
陸秀夫等人見寧王氣憤而走,自知理虧,可也無可奈何。
一個個回轉身形準備離開,就好像寧王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罵一樣。
......
“四哥!”馬小乙也覺得窩囊,但也無可奈何,“咱們這就走了?”
趙維陰著臉:“走了。”
“幹啥去?”
“上船!”
“上......”小乙沒懂,“上船做甚?”
趙維咬牙蹦出兩個字:“招魂!”
匆匆來到港口一角,那裏停靠著複興號。
此時,海娃正帶著水手們整備船隻,安排物資。因為馬上他們要進行一次遠航,向大洋深處航行。
一來,是繪製海圖和星圖,為將來做準備。
二來,是尋找深洋大島,建立哨站。
卻沒想到,趙維上了船。
“起錨。”
趙維上船之後,隻是兩個字。
海娃一看,也感覺到了寧王那要殺人的氣場。不敢多問,命水手拔瞄。
待複興號駛出港口,海娃才敢說話,“殿下,咱們去哪?”
隻見趙維惡狠狠地往回一指,“調頭,往那開!”
“!!!!”
海娃心跳都漏了半拍,提醒趙維,“殿,殿下,那...那可是皇駕龍舟!!”
“對!”趙維把衣袍下擺往腰裏一掖,“就是皇駕龍舟!”
“給我聽好了,給你們一柱香的工夫,把船上所有火器的彈藥打光。目標就是龍船!!”
“我....尼瑪喲!”
馬二爺瞪著眼珠子,終於知道他四哥要幹啥了。
不敢相信地瞪了趙維半天,“四哥,咱這...這可是造反啊?”
“造反怎麼了?”趙維狠勁上來了,“給我轟!要是炸不醒這幫娘們兒,老子還就造他娘的反了!”
“......”
“......”
馬小乙和海娃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滿船僵硬的水手。
良久,馬小乙突然嗷的一嗓子:“都他娘的瞅啥呢!?沒聽見殿下的話是吧?炮彈上膛,一窩蜂瞄準龍舟,一柱香....打光彈藥!”
呼喝完眾人,馬二爺回身靜立趙維身側,半天才嘟囔出一句,“可惜官家不在,大侄子一定愛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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