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被斥了一聲, 連忙從辦公桌上跳下,小跑到了章琴麵前。
“媽,你回來了。”聲音飽含雀躍。
章琴聽了, 語氣也緩和了幾分, 不過還是冷著一張臉,“你又在胡鬧什麼?別吵到柏潮了。”
不怪她多想,剛才的場景太曖昧了,女兒還沒成年, 還即將要出道了, 談感情是不可能的。
跟柏潮更加是不可能。
可是她顯然也不知道要怎麼勸情竇初開女兒謝絕早戀。
“哦,我準備跟哥哥一起回去的。”茶茶回頭看了眼神情晦暗的柏潮。
“酒酒,我跟柏潮有些事情要談,你先在外麵等我,待會兒我跟你一起回去。”章琴對茶茶說。
茶茶點了點頭, 走了出去。
等辦公室的門關上, 章琴才看向柏潮,“剛才是怎麼回事?”
柏潮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酒酒還小, 不懂事,你多看著她一點。”章琴沒有直說, 但是暗示的意味很明顯了。
不管剛才是誰主動的,以後都不要再出現那樣曖昧的行為。
柏潮往辦公椅上一坐,神情無異, 卻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是你該多看著她一點。”
章琴皺眉, “柏潮?”
對上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章琴才忽然想起什麼,柏潮進章家的時候還小, 但是一開始他對她的憎恨就從眼睛裏表現出來了。
章琴年輕時候拿到車牌後第一次開車,就撞死了那個在深夜橫穿馬路的男人,法官判對方闖紅燈負全責,而她隻是給家屬賠了一些錢。
她也從未覺得那是自己的錯,但是事實上到底有一條生命死在了她麵前,所以她心裏也是愧疚的。
男人的老婆對於判決不滿,經常來她麵前鬧,後來也沒了,章琴把他們十歲的孩子帶在了身邊養著。
起初男孩一直鬧騰,後來才漸漸馴服,開始喊她阿姨,她以為他放下了對自己的仇怨,所以這麼多年來,她能對他好的,便盡量彌補,漸漸地
也把他當成了親生兒子一樣對待。
可是在柏潮心裏,是不是還一直將她當成仇人來看待呢。
章琴心裏咯噔了一下,忽然感覺到背後發涼,“柏潮,你是不是很恨我?”
她直接問了出來,犀利的眼神觀察著柏潮,可是早就在很多年前,她就根本沒法看透這個孩子的心思。
所以更別提現在了。
“恨。”柏潮看似隨意地應答著。
章琴一時竟無言以對了。
她以為柏潮還會跟她演一下戲,可是他卻直接攤牌了。
她看他的眼神也瞬間變了,仿佛在看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
她一直對他寄予厚望,誰知道他竟然包藏禍心。
“你別傷害酒酒,她是無辜的。”
她對柏潮的性格還是很了解的,他既然敢和她攤牌,那就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我怎麼會傷害她?我喜歡她。”柏潮看著她防備和憤怒的神情,心裏浮現了一絲報複的快意,但是很快又平複了下來,再也不起一絲波瀾。
“你對她做什麼了?”章琴質問,牙齒都要咬碎了。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柏潮卻越來越輕鬆,語氣還帶著一絲嘲諷。
“柏潮!”
“你最引以為傲的,是琴聲娛樂,其次才是章酒酒,如果這兩個你都保不住,那將是多麼悲慘的一件事。”
柏潮沉聲吐字,眼神逐漸幽暗危險。
“柏潮,你敢!”章琴怒喊他的名字。
不過她很輕按捺住了自己的憤怒,她知道柏潮就是故意在激她。
章琴幾乎是神情恍惚走出了個柏潮的辦公室,這些年她對柏潮很是放縱,由得他擴展業務,代替她管理國內事務,拓展自己的人脈。
她不知道柏潮現在已經成長到什麼地步了。
但是她直覺很危險。
茶茶在外麵等章琴,沒看到柏潮出來,便問了一句,“哥哥不走嗎?”
“章酒酒你還管他?!”章琴麵色凝重,一走近,揚手就往茶茶臉上打了一巴掌。
“啪”地一聲,
茶茶頭都被打得側到了一邊,左臉上火辣辣地疼,耳朵也轟隆隆地響。
茶茶懵了一下,章琴自己也懵了。
辦公室門口,柏潮腳步停下,視線停留在女生臉上,黑瞳微顫了一下,但是腳步卻一直立在原地沒動。
看到茶茶怔然的眼神,以及迅速通紅起來的臉,章琴好像才回過神來,手僵硬在空中。
“酒酒……疼不疼?媽媽不是故意的……”
茶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咽下口腔裏甜腥味,但是嘴角還是沁出了一絲血跡。
牙齒不知道磕破了哪裏,正在冒血。
“疼,很疼。”茶茶看著章琴,一字一頓清晰地咬字。
說完,她自己就先轉身往電梯的方向走了。
在咖啡廳那晚,章酒酒跟她說過曾被章琴被扇巴掌的事,茶茶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遇到。
章琴這一點,的確不好。
章琴呆站了一會兒,看著電梯門關上,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才追了上去。
這天晚上,柏潮沒有回家。
茶茶把自己鎖在了房間,不管章琴在外麵說什麼,她都沒有開門,也沒說話。
章琴又去燉了湯,給她放到門口,才去了書房。
茶茶洗了澡坐在床上,看著擺在床尾上的粉色禮物盒子,到底還是伸手開始拆解帶子。
這禮物盒是她回來後就看到了。
不是章琴送的,也不是章酒酒,那隻有一個可能的。
柏潮在今天給她送禮物,意思也夠明顯了,他知道今天是她虞茶茶的生日。
將盒子打開,茶茶看到的是一個精致的芭比娃娃。
不得不說,柏潮真的很可怕。
原主從小到大的一直渴望的,是擁有一個自己的娃娃。
柏潮給她送來了。
他知道她是於茶茶,但是不揭穿她,任由她繼續扮演,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計劃,比如偶爾刺激一下章琴。
茶茶將娃娃拿了出來,放到了床頭上,隨後給柏潮打了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哥哥?”茶茶往床頭上一靠,聲音帶著點兒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