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沐心像隻兔子一樣在小區裏竄出好遠,扭頭一瞧,紀莫言壓根就沒來追她。
對啊,她能跑到哪裏去呢?
她就算住在天上,紀莫言也能用個炮彈把她轟下來!更不用說,不用他轟,她自己先忍不了分別的這幾秒,會自己先鑽到他懷裏去。
喜歡一個人哪,就是這樣,又要惹他,又舍不得惹他,最後還忍不住去黏他。
那些口口聲聲要保持各自圈子的戀人啊,真的舍得不在一起嗎?每一分每一秒,變成連體人的戀愛,難道不更好嗎?
保持圈子,隻是尊重彼此之前的生活而已啊!
要麼,你們還未愛到那地步,要麼,你們不是愛情,隻是因為合適而走到了一起。
葉沐心反正是很愛很愛紀莫言的,就算他揮起巴掌打過來,她也會挺著PP讓他打的……當然,換個啥來打就更好了。
她站在路燈下,等著他走近。
“不打了吧?”她擰擰眉,小聲問道:“把我打死了怎麼辦?”
“小妖精打得死嗎?”紀莫言眯了眯眼睛,慢吞吞的語氣裏帶了些許狠意,“別的事上讓你一晚上死上幾回,還有可能。”
葉沐心討厭他這樣,又不真的那個,偏還要每次把她弄得半死不活的,真跟死了幾回一樣,根本喘不上氣……
——
官浩瀚坐在車裏,隔著車窗看那對年輕人,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他們看上去感情很好,淩止有希望嗎?”司機小聲問道。
官浩瀚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看緣份。”
“先生,若不是知道您做過檢測,我真會以為葉小姐是您和許小姐生的。那孩子……真找不到了嗎?”司機歎了口氣,遺憾地問道:“許小姐,真的是個好女人。”
官浩瀚閉了閉眼睛,啞聲說:“不提這事了。”
“好的。我送您去亞華酒店吧,讓霓裳來陪您?”
“不了。我一個人呆著。”
“好的。”司機沒再多說,發動車,慢慢地駛出小區停車道。
——
葉沐心打了個哈欠,翻身往紀莫言懷裏鑽。
他用了大半個晚上折騰她,現在她身上還什麼都沒穿呢。她都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受。他厲害得要命,卻偏給她留著那最後一步……難道真像尚筱雅說的,可能他是快三秒,怕真的實戰之後三秒就完事,受她鄙視?
“快三秒?”紀莫言轉頭看她,好笑地說道:“少和尚筱雅胡鬧。”
“哎,也有可能是和尚沒吃過肉,不知道真正的肉滋味?”她又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要坐起來。手往他身上掃過時,碰到了個東西。
她楞了一下,慢慢轉過頭去看。
他和她一樣,身上也什麼也沒有呢。視線呆滯幾秒之後,她匆匆轉開,難為情地說道:“你快蓋上啊,蓋上!”
紀莫言拉起被子,手往她的背上拍了幾下,沉聲道:“嗯,我是和尚,等著你這塊肉烤熟。自己好好烤,烤好了,到時候不哭了,咱們就開始。”
葉沐心的臉紅透了。說到這事,確實是她沒出息……她也不是故意要哭啊,確定他的一根手指也能讓她覺得特別痛。她悶悶不樂地看了他一眼,爬過他去穿衣服。
“我今天還要再去抽血化驗,如果沒事,我下午就上課去。”
紀莫言低頭,看著她撿起掉在床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身上穿。
莫沐心的背特別漂亮,直,薄,手臂一動,背上的蝴蝶骨跟著動。在右側蝴蝶下有一道傷疤。紀莫言注意好久了,這道傷疤像是什麼銳器割過一樣,如今長成了淡白色,像一道月牙兒臥在她的背上。並不難看。
“紀莫言……你起來。”葉沐心找不到自己的褲子了,抓著枕頭擋著自己的腿,催他起來,要掀被子換衣服。
紀莫言躺著不動。
葉沐心隻好又爬上來,一角一角地掀著被子去找。
她擱在枕邊的手機叮叮地響,是發來的消息。紀莫言順手拿起來看了一眼,隻見上麵顯示的名字是淩止,內容是他畫的畫。月光下的葉沐心,手裏握著一枝薔薇花,微笑吟吟,發梢輕飛。他畫筆下的葉沐心,靈動美妙,舉世無雙。
存得還挺親密的,淩止,淩止,淩宵之誌,止於禁言。
若說紀莫言是桐城的傳說,官淩止就是桐城的神話。他最新的畫作在拍賣場上已經拍出了七百萬。在活著的畫家裏,尤其是年輕人裏,這是很少見的。那些鑒賞家紛紛大讚,說他的畫作終有一日,成為天下無雙。
紀莫言不懂畫,他懂得情。他去看過淩止的畫,平靜裏蘊藏著無盡的力量,淩宵之誌皆在畫中。
“跑兒去了?”葉沐心還趴在一角找她的褲子呢。
細白嬌小的PP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呼吸頓時就沉了幾分,手掌徑直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