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劉行長一臉猶豫,推了推眼鏡,上下打量葉沐心。
她穿著一身米色運動服,微微一笑,梨渦微綻,春光滿溢。
“葉沐心。”葉沐心主動向他伸手。
站在旁邊的人俯到劉行長耳邊小聲說了句話,劉行長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立刻伸手,輕輕握住了葉沐心蔥管兒似的手指尖。
“葉醫生,好久不見了。”
葉沐心之前的名字是和官浩瀚、官淩止連在一起的。現在呢,她和紀莫言的名字排在一起。
反正就是因為這幾個男人讓她在上層社會裏頗受關注。她可不想受到這樣的注目,可是命運卻偏偏把她和這幾個男人牽絆在一起,難以分割。
“劉行長,可以借一步說話嗎?”葉沐心朝前麵指了指。
劉行長和同行人員低語了幾句,跟著葉沐心走到了前麵一個供人休息的中式小亭裏。
亭子不大,放著一張暗褐色的小桌,上麵擺著茶點。右側暗紅色的金絲絨垂簾放下來,擋住了外麵的紅男綠女。微熱的晚風吹過來,卷起葉沐心長高揚。
劉行長看她的眼睛神有點兒恍惚了,畢竟在美人麵前,真的能把持得住的男人沒有幾個,何況還是在主動邀請他到僻靜角落的美人麵前。
“劉行長,我也不會說多少漂亮動聽的話,我是為淩止家裏的事來請您幫忙的。”葉沐心開門見山地說道。
“官淩止?你們不是分手了嗎?”劉行長楞了一下。
“我們不是分手,我是官先生的義女,是一家人。”葉沐心看著他變得有些曖昧不清的表情,也沒打算好好解釋,繼續追問道:“劉行長,能不能給個提示,怎麼才能有辦法讓公司的周轉正常?”
“這個……”劉行長沉吟了一下,手指在欄杆上輕輕敲擊,“這個挺難辦的,官浩瀚牽扯了不少事……”
“公司呢?公司並沒有明顯的違法行為吧?據我所知,稅務查了這麼久,也沒有查出任何問題。義父自己的事,他自己承擔。公司現在是淩止在負責,若是公司沒有問題,為什麼銀行這邊也不肯放款呢?”葉沐心小聲問道。
“嗬嗬,這個……”劉行長繼續打哈哈。
“對淩止沒有信心,怕公司就此倒了,還不上錢嗎?我研究過公司今年的財務報表,在我義父出事之前,一直是盈利狀態。主要是酒店的第四期第五期投資太大,這也是為了保護山上的生態環境,所以追加的投資……”
“葉小姐,我也就明說吧。”劉行長兩指推著眼鏡,手指往葉沐心這邊伸了伸,“其實,這也是上頭的意思。”
“上頭?”葉沐心眉頭緊鎖,若真是上頭的人要整垮官家,那還真沒辦法。
“所以,我是沒有辦法的。我這裏都沒辦法,別的銀行更沒辦法。走我們這條路是走不通的。真是抱歉……”劉行長的手又伸了伸,終於碰到了葉沐心靠在欄杆上的手臂上。
“那……隻有通過上頭的路了?”葉沐心低語道。
“對。當然,如果有外資的來路更好,你知道的,現在的一切,都是這麼現實……”劉行長的指尖輕輕地滑過了葉沐心光潔的手臂,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葉沐心終於反應過來了,嚇了一跳,趕緊把手背到身後,驚訝地看向他。
“對不起,剛剛我以為是落了個小蟲子。”劉行長笑笑,把手收了回去。
這些色胚子!
葉沐心盯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謝謝劉行長指點迷津。”
“需要我幫你引見一下嗎?有個德國來的富商,其實對官家的酒店挺感興趣的,如果願意賣……”劉行長整個人都靠過來了,眼神往她白皙的脖頸上看。
這人膽子還挺大,是不是因為平常找他辦事的女人都不惜給他占點小便宜?
“酒店是不會賣的。”葉沐心看著他說道:“酒店有我義父所有的夢想在裏麵。我敢說,國內沒有哪家酒店能像義父的這家酒店一樣,把環保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和大自然融合得這樣好。寺廟依然保持著幾百年前的古風古韻,和山腰的紅塵人煙和諧相處。”
“是挺好的。”劉行長笑笑,朝她點頭,“這樣吧,我們一起打高爾夫怎麼樣?好好聊聊這件事。”
既然幫不了忙,還打什麼打?
“紀莫言要來接我了,改天我請劉行長和夫人一起吃飯。”葉沐心笑了笑,轉身開門。
“他會來嗎?”劉行長楞了一下,狐疑地問道:“他不是和喬小姐,還有陳市長一起去鶴山選址建紀念館了?喬小姐出資,要在那裏建一個南方最大的戰爭紀念館。”
這麼大的事,紀莫言就這樣暗搓搓地和喬橋一起跑過去了?真討厭。
葉沐心朝劉行長笑笑,“他會提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