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鵬鑽上車,好奇地打量四周,小聲問:“如箐你爸爸是幹什麼的呀,這車子真好。”
“我爸爸就是我爸爸嘍。”紀如箐捧著手機解棋局。
這個殘局代表什麼路,什麼地方?怎麼越看越糊塗呢?
“如箐……”孫鵬湊過來,想繼續找她聊天。這孩子,和他媽媽一樣,見人熟,熱情話還多。
可是,紀如箐在想事情呀,孫鵬話一多,她就有些生氣了。
“孫鵬,你為什麼還不解棋局?”她扭過頭,眉頭微擰。
“我隻是實習的,不用正式參加。”孫鵬一副無所謂的神情。
本來,他就是王大姐用如箐吸引過來的呀,他的興趣全不在這上麵。這年紀的孩子,大都處於放飛狀態,就想著如何自由,如何玩得瀟灑。
紀如箐真是一個特例,她的興趣就在怎麼成為一個很厲害的人。
“哦,對了,隻能載你到前麵的路口,按照計程車計價,你應該付我十一塊五毛錢。”紀如箐收回視線,手掌往他麵前伸。
孫鵬瞬間石化,直到車停了才反應過來。
“小朋友,請付錢。”司機穩穩停車,手伸到他麵前,衝他咧嘴笑。
孫鵬隻好掏錢,看了看紀如箐,悶悶不樂地下車了。
司機捋平捏得皺巴巴的錢,笑著說道:“今天托如箐的福,賺了十一塊五毛錢,我們買什麼吃?”
“烤紅薯。”紀如箐看著路邊的烤紅薯小攤,舔了舔嘴唇。
“行,我去稱兩個。”司機跳下車,快步過去買了兩個烤紅薯。
一大一小坐在車裏啃完了紅薯,繼續往前開。
紀如箐的腦子都打結了,就是猜不出這個棋局代表什麼地方。莫靖東還真會想,弄這麼一個破棋局出來考大家。以前大家都能完成嗎?
這時有人發來了抵達的消息。
紀如箐急了,她從來不甘落於人後。情急之下,她更加地糊塗。又繞了十分鍾,又有人抵達了,還發出了新指令。
指令是一環套一環的,最後才是真正的聚會地點。
紀如箐連第一環都沒有解開,第二環的競賽已經開始。
“怎麼辦啊?”她扁著嘴,委屈地說道:“我怎麼變笨了呢?”
從小到大,她就沒有輸給別人過,她太好強了,太想贏了。爸爸媽媽那麼厲害,她怎麼能比別人差呢?就是這種想法,讓她成了一個小大人。
“別急,我們慢慢來。”司機把車靠邊,想幫她一起看看。
“不行,規則是必須自己解開棋局,難道要把棋下完嗎?太討厭了,幹嗎弄出這種東西。”紀如箐急得眼睛都紅了。
“你別急,我去買包煙。”司機找借口下車,去給紀莫言打電話。得讓莫靖東透個口風,不能讓紀如箐急哭了。
紀莫言聽了來龍去脈,隻回了他一句話,“讓她自己解決吧。”
司機無奈地回到車上,安靜地看著紀如箐。她全神貫注地盯著手機,不時喃喃自語。他有點擔心,妍貓兒會不會走火入魔?
“我知道了!”紀如箐突然歡呼了一聲,“我知道在哪裏了,我們快過去。”
司機精神一振,立刻在導航上輸進地址,趕往紀如箐所說的地點,明珠路128號星空大廈。
紀如箐衝進大樓的時候,正好看到王姐滿頭是汗地跑過來。她有些慚愧,王大姐一把年紀了還在參加解題遊戲,堅持學習,她剛剛就不應該抱怨。
“如箐,孫鵬呢,他說坐你的車了。”王大姐衝上電梯,往外看了一眼。
“他自己過來的,不知道他解開棋局沒有。”紀如箐老實地說道。
“他能解開?從小笨得像頭豬,就知道吃喝玩樂。我特地把他叫過來,讓他好好向你學學。哎,都是從媽媽肚子裏生出來的孩子,我怎麼生了這麼個討厭的家夥。若他有你一半的懂事就好嘍。”王大姐看了看表,知道孫鵬壓根就不會來了。
正懊惱時,隻見孫鵬像火箭炮一樣衝了過來,渾身是汗,衣服都被汗濕透了。
“唷,我的傻兒子來了。”王大姐樂了,擋住電梯門,連連朝他招手。
孫鵬靠著電梯牆慢慢蹲下,擺著手說:“累死我了。”
“你跑過來的?”王大姐拿出紙巾給孫鵬擦汗。
孫鵬看了一眼紀如箐,咧嘴笑笑,“騎自行車。”
難道是騎著自行車一直跟在她的車後抵達這裏的?紀如箐反應過來,她兜了有兩個小時,這小子就騎著自行車追了兩個小時,難怪累成這樣。”
指定地點上放著第二個指令,這個指令比第一個更難解,不過允許合作。
王大姐和孫鵬都朝紀如箐看著,分明在指望她。
這是一幅幼兒園小朋友畫的畫,上麵畫著一隻魚缸,裏麵是一條在噴水的鯨魚。
什麼意思?
“是不是巨鯨大廈?大樓就是畫裏所表現的魚缸,鯨魚就是裏麵盤踞的商業大鱷。”王大姐不自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