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聞言看了看他捧著肚字的艱難模樣,也隻好自己蹲下去扒鞋。
被打翻的怪人捂著被踹得直轉筋的肚子渾身顫抖,他求饒道:“我……我錯了,你們別打了。我隻是迷路了,沒看到你們的地道,我其實也沒……沒看到什麼!你們別看我穿這身製服,其實我隻是個保安。放我走吧,我什麼……什麼都沒看到!民族團結!民族團結!”
他在說話時一直在偷瞧著扒他鞋的壯女人,卻見她本來滿不在乎的麵容在聽到自己說話時突然就變了臉,凝眉瞪目中還呲著牙作出如臨大敵的樣子,將他嚇得頓時心跳都慢了一拍。
怪人被嚇得癡愣愣,下意識地還在繼續著之前的話尾:“民,民族團……啊喲!”
隻見一個拳頭就在他的視線中迅速變大,夾帶著風聲和碰撞感砸了過來。腦子斷片之前隻記得眼前一黑,殘存的平衡感則告訴自己毫無疑問地是摔倒在了地上。
頓時紅的,綠的,藍的各種顏色的團塊就出現在眼前,還不停地飄來飄去,忽大忽小間又時不時的變色、融合又撕裂。等暈沉了一陣後,疼痛感才再次地回到了他的身上。在被打中的眼眶還能感到血管在快速地跳動,並帶著“呼呼”的聲音在搏動著。
這種加倍的疼痛和疲憊使他覺得身子都重了幾分。
四娘對著金頭交待:“他再敢念咒就揍他,逃跑也揍。”
金頭惡狠狠地點頭應承道:“哎,知道了。”
扒下來的那雙皮鞋被四娘扯開了鞋帶拴在腰間,等怪人歇息一會後又強迫他起來繼續趕路。
他們沿腳印往回趕了沒多久的時間,走在後麵的金頭指著右邊突然叫道:“還有一串腳印!”
四娘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確實有一串新的腳印向另一個方向遠遠地延伸了過去。她咬咬牙,畢竟還是兄弟一場的,就這麼放著迷失在黑暗中也不仗義,估計一會就能找到吧?於是就帶著隊伍轉向去尋那人了。
暗河中無風無聲,幾人“啪嗒啪嗒”走路的聲音便撕開了寂靜,待他們過去後寂靜又重新漫回了暗河的廊道,居於市井的幾人都受不了這種無聲的環境。
不得已之下四娘便起頭先講個笑話,金頭就和著哈哈笑了幾聲;然後再由金頭來說個故事,四娘也跟著評論了幾句。中間被挾持的怪人支著耳朵聽了一會,雖語言不通聽不明白意思,但也能猜到這是在解悶。
他想湊個趣好拉近關係,為免語言不通讓兩人聽不懂,就想唱歌肯定是共通的。聽不懂歌詞沒關係,曲調好聽還是能給自己加分的吧?
怪人就清了清嗓子,然後唱了起來:“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我……”
四娘聞聲立刻轉身就是照著他臉上一拳。但她手中握著的手機亮光刺得怪人連頭帶背到腰都是一縮,卻是躲過了這一打擊。
但他並沒有躲過身後金頭的腳踹,當時就膝彎中了一腳。失了平衡後就狼狽地跌倒在地,接著竟又是被這兩個說不通語言的暴徒施以了一連串的組合拳腳。
在挨了一番痛打之後,怪人痛苦地捂著疼處趴在地上。畏懼中對自己所遭受的這番待遇也氣憤不已,直在心中暗罵:“唱個歌都不行,你們這到底是什麼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