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蜜腹劍, 兩麵三刀,沒想到竟有兩副麵孔……】係統瘋狂搜尋詞語,大呼上當, 一直以來被酆都大帝展露出來的模樣所蒙騙,沒想到一掃其實是這樣一個人。
青福那還是可能噬主呢!到酆都大帝這邊就是必定、必將, 係統都不用青福說的,主動把修改權限奉上:【改了吧, 刪了他!這樣的人物卡沒有存在的必要。】
剛剛抹自己都毫不猶豫的青福對著卡牌看了會, 卻差點沒忍住笑意, 幹咳了一下正色道:【你們這個掃描還挺還原。】
沒毛病啊, 酆都大帝確實不可能接受自己有主人。而且,他分出兩道化身之事, 即便在地府內部也並非人盡皆知,驟然被外人點破, 自然不能容人活命。
青福看了一眼酆都大帝,這人揣著明白裝糊塗也不少時間了, 明明看出有關係統的破綻,卻心照不宣地隻當自己是睜眼瞎,既然如此, 他又何必再白費力氣遮掩,此時將卡牌往空中一擲,熹光閃現後便從中走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酆都大帝來。
“……”還在擺弄手指的正主,“嗯?”
係統差點暈厥:【暴露……嗐,反噬!反噬!】
先別提暴露係統存在的事了,反正青福也不是頭一次違規,係統更懷疑青福活不過今天。
然而青福還要在雷線上蹦躂,睨著卡牌看了一會, 突然一笑:“玉鬥?”
旁邊還拉著青福手的正主:“????”
【你……!】係統差點沒窒息,緊接著猛撲過去瘋□□作起程序,隨時準備強製帶宿主脫離世界。
然而程序還沒走到一半,那位必定噬主卡就忽然飛身而至,在係統要悲愴地大哭來不及了的時候,微側過臉,唇畔落在青福的嘴角。
一次性卡牌是用完即毀的,這位卡牌先生頂著正主頓時可怖起來的眼神,抬手輕輕在青福嘴角點了一下,將他唇畔的弧度微微揚起,已經不再沙啞的嗓音在青福耳畔低低響起:“說個遺願行不行?別總掛著臉。”
酆都大
帝曾見過,車窗上倒映出青福全然放鬆時的模樣,大哥的唇形放鬆下來竟是天然上揚的,笑唇看起來漂亮又柔軟,很像那種該嬌生慣養起來的小貓貓,他可以什麼事都不幹,目不轉睛地看一整天。
卡牌也記得。於是他沒什麼猶豫地信手拋開噬主的設定,決定繼續嬌生慣養這隻小貓貓。
人與卡牌一觸及分,卡牌先生衝著青福一笑,便化作一道流光,與裂隙中央後繼無力的前·可能噬主卡咬合上,二者合二為一,一鼓作氣,將空中這道可怕的巨口彌合上。
普通人看不到天空的異常,一直負責加持幻象的法師們卻一愣後狂喜,也來不及慶祝,當即收斂心神,專心對付流竄的疫鬼。
青福仰著頭,看到滿天神佛陸續離去:“長大了貓嫌狗棄?一個來打招呼的都沒有。”
酆都大帝愣給氣笑了,把他臉轉過來:“跟誰說話呢?哪個玉鬥……”他沒繃住,青福正眯眼看著他笑,難得不帶任何嘲諷,似乎心情很好,以至於他聲音到最後就沒了,看了青福一會,長長地一聲歎息,無奈中帶著一絲酸意,“這不都好麵子,不得趕緊回去閉上門打理自己?真想見,等今年的年節……”
酆都大帝的眼神不由地往下落,落到青福舒展的笑唇,話說到一半又再次失去聲音。
唉,想親。
憑什麼啊,剛剛那個冒牌貨都親到嘴角了,他這個本尊連一聲玉鬥都沒撈上。
想想頗為不服,絳袍下的死氣都跟著翻湧起來,不遠處自往西方去的化身也受影響地一頓,頭頂佛光不穩地數下吞吐,轉頭投來略帶無語的目光。
要麼怎麼有句老話叫做怒由心生起,惡向膽邊生呢,不平衡著不平衡著,他心裏就攢足了一股子勇氣,捧著青福的臉探頭湊過去,眼睛也閉上了,反正對方愛打不打。
嗯……是凍著了麼,好像還有點濕,有點紮嘴……
“……”酆都大帝睜開眼。
哪還有青福的影子,麵前是一堵雪堆的牆,牆角下有個紫色的身影,蹲在地上小小一團,
正拿鏟子挖著雪,別人堆雪人,他堆雪牆。
都沒來得及細看,酆都大帝就聽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哼笑聲,帶著一股山雨欲來的意思。
“……”他緩緩回過頭去,就見成年版的青福正抱臂站在那裏,臉上的笑也從難得的愉悅變成了黃豆臉笑,一雙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裂隙已經彌合,卡牌也已損毀,青福根本沒想到這會兒還能莫名其妙被拉進記憶中,此時凝視酆都大帝:“你沒什麼事瞞著我沒說吧。”
一而再,再而三,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之前幾次他還能扯點理由,比如實力相當產生共鳴,比如互相想窺伺彼此的回憶,比如卡牌,比如裂隙,那這一回呢?沒有卡牌,沒有裂隙,兩人也沒釋放各自的法力,酆都大帝正想親嘴呢,腦子裏還能想窺伺記憶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