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紙張徹底被浸濕,除了名字以外的空白地方,全都浮出了滿滿的字。
蘇離顧不上剛才買的東西,轉身跑進店鋪裏麵,把三張白紙平鋪在櫃台上,一一看過。
然而,隻有寫了孟慶寧,以及孫尚書名字的兩張白紙上,浮現出了字跡,寫有柳崇明的白紙上,什麼也沒有。
她壓下不解,看向第一張紙,上麵詳細寫了孟慶寧的罪狀,他當年考科舉的時候,抄襲過一個考生的試卷,那考生後來被發現死於非命,凶手直指,那件罪案是孟慶寧做的。
第二張紙,上也麵寫了孫尚書克扣朝庭撥下來的銀兩,不興土木,害得北方百姓,時常遭受洪水災害,家破人亡的人多不盛舉,他死有餘辜。
這個凶手把自己當成了審判者,就跟她那天晚上跟墨連瑾說的一樣。
凶手不會無怨無故的殺人,他每殺一個人,都會留下下一個死者的罪行及名字,如果朝廷不製裁,那他就會化身為死神,審判那人死罪。
可為什麼寫有柳崇明紙名字的紙張,卻什麼也沒有?
紙張樣式不同,筆跡不同,難道
蘇離瞳孔一眯,渾身止不住的發涼。
這時,繁星將所有東西都送上了馬車,進來尋她。
“四小姐”
蘇離把櫃台上的三張紙收好,急促道,“快,我先去尚書府,你去五王府將墨連瑾找來。”
“這”
“沒時間了。”
蘇離顧不上解釋太多,冒著雨,直接朝尚書府奔去。
繁星快馬加鞭趕著馬車,趕往五王府。
雨越下越大,蘇離跑到尚書府的時候,黑色的衣袍已經濕透了。
守門的小廝被嚇了一大跳,“王妃娘娘您這是”
“我要見孫成。”
“是,小的這便引王妃娘娘去見大公子。”小廝打了紙傘,替蘇離擋著,腳步匆匆往前廳走去。
到了前廳,孫成就在那。
似乎有些不安,有些期待,又有些疑慮。
見到蘇離,孫成顯然被嚇了一跳,遲疑間,抬手吩咐丫環送杯熱茶上來。
蘇離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衝向前,把那張寫有柳崇明的紙嘭的一下,拍在桌麵。
“這是你寫的,是不是?”
孫成的臉色一僵,張著嘴,好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你偷梁換柱了是不是?”蘇離盯著他的眼睛,神情嚴肅冷冽,目光如利刃一般,仿佛能看到他的內心深處。
“我不知道王妃娘娘是什麼意思。”孫成不認,但目光閃爍,壓根不敢對視蘇離的眼睛。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蘇離一字一句,“將凶手留下的紙張交出來。”
孫成不語,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了起來。
蘇離逼近一步,“你父親已經死了,你是家裏的頂梁柱,如果今天有人因你而死,你會入入獄,甚至,你還會被流放,你讓你母親怎麼辦?”
“我”孫成有幾分動容,但還是倔強的咬緊牙關,不哼聲。
“孫公子,你最好趁五王爺來之前,把我要的東西交出來,否則,他一旦來了,我可不敢保證,他會對你做出什麼。”
“你為什麼一定要逼我?你為什麼要逼我?”孫成雙眼忽地赤紅,滔天的恨意從眼底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