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徐耿勤摸摸鼻子訕訕一笑道,“那些字拆開來我認識它們,可排在一起,我就是看不懂。”
莊岩聞言太陽穴直突突,嘴微微動了下,又咽了回去,都啥時候了,還有心情關心別人的前途,先擔心一下自己吧!
姓戰的夠狠啊!人還沒回來呢!組織已經找他談話了,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年齡到杠杠了,讓他退了頤養天年。
還怎麼跟人家鬥,特麼的連資格都沒有了。
煙霧中莊岩眸光忽明忽暗地看著徐耿勤本來還想著看在他忠誠的份上扶他一程,也庇護一下自己的家人。
現在看來要從長計議了,就他?以他那強勢的性格,會留下一個狗屁不通的東西。
果然這話音還沒落呢!徐耿勤就被送去進修了。
最讓莊岩感覺不可思議的事情,就是老徐那家夥居然歡天喜地的走了。
真是典型的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莊岩氣的捶胸頓足的怎麼當初就提拔他上來了。
說什麼都晚了,屬於他的時代真要結束了,不甘心又如何?半點不由人,爭不過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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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複高考的消息公布的快,考試的也快,這年的12月的冬天,全國共有570萬人走進了考場,而錄取名額僅為27.297萬個,錄取比例為29:1,而90年代初就達了3.5:1,其競爭激烈程度可謂是曆史之最。
考生從66屆到77屆的都有,最小的隻有十三四歲,最大的則有三十六七歲,兄弟同考、姑侄一個考場、師生搭伴考試的現象到處可見,媽媽級考生給孩子喂過奶後奔赴考場的情景也屢見不鮮。
到了考試這天,滄溟挎著綠色的帆布書包推上自行車擺著手和丁海杏他們再見,然後蹬著自行車輕裝上陣。
家裏離考場非常的近,騎車十多分鍾就到了。
丁海杏沒有去陪考,也沒有嘮叨什麼?
戰常勝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道,“我上班了。”
“嗯!”丁海杏點點頭道。
“爸爸,再見。”北溟他們擺著手目送戰常勝離開。
“回家,外麵太冷了!”丁海杏看著北溟他們道,領著孩子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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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丁海杏全家輕鬆的態度,杏花坡就非常的緊張。
村裏的考生守家在地兒的有個幫襯,知青考點的考生就有些麻煩了。
單身的還好說,抬腳想走就走了。結了婚的尤其是有了孩子,還特別小的,連個看孩子的人都沒有。
難不成抱著孩子上考場,那肯定不行的。
趙建業和他同樣是知青的愛人,兩人一起上考場,懷裏的八個月大的嬰兒和滿地兩歲多滿炕爬的兒子。
兩個人是急的滿頭大汗,孩子媽眼裏噙著淚。
其他知青也是幹著急沒辦法,因為他們也要參加高考,這時候他們真是幫不上忙。
丁爸過來時,就看著他們兩眼淚汪汪的,“就知道你們著急,行了別哭天抹淚了。孩子交到你嬸子那裏,考試期間她幫你們看孩子。”
“謝謝,丁隊長。”趙建業忙不迭的謝道。
“謝什麼?”丁爸看著他們兩口子說道,“雯雯和銀鎖的孩子也是你嬸子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