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到弟弟出了事,趕緊要跑出去看看情況,白惜寒在他背後幽幽地開口,“我是醫生,你可以帶我過去。”
那人狐疑的看了白惜寒一眼,但是沒看出什麼破綻,想了想,還是把她帶上了。
白惜寒見到了病人,的確,他傷的很嚴重,再不趕快搶救肯定是要死的,但是,他們這種叛軍的身份,沒有醫院會救治。
“都是這娘們的男人幹的,我打斷她一條腿!”
白惜寒的出現,引起人們的憤怒,有人上來要打她,她卻並未顯露出害怕,退後一步,“我是軍醫院的醫生,你打斷我的腿,他也沒救了。”
幾個人麵麵相覷,不過,很快有人說在醫院確實見過這個女人,所以,白惜寒免於挨打,反而被推到了床前,“那你就把他治好,治不好……就算我們不能殺你,也可以殺你肚子裏的孩子。”
白惜寒眸中飛快閃過一絲冰冷,卻沒有還嘴,冷冷地說了幾樣東西,隨即,就著這極為簡陋的環境開始手術。
雖然,鼻尖縈繞著刺鼻的血腥味讓她胃裏翻江倒海,但白惜寒卻沒有表現出絲毫。
這個人是看守的弟弟,治好他,她才可能多獲得一些自由的時間,才有可能逃出去,所以,她隻能成功,不許失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就在白惜寒頭昏眼花時,手術終於結束了,人沒事。
白惜寒撐著往後走了幾步,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可她近日都沒怎麼吃東西,吐出來的也都是酸水。
……
白惜寒的努力沒有白費,在那次手術成功以後,或許是因為有那麼點感激,也或許是覺得她還算有點用,她至少每天能喝到點熱水,吃一口正常的飯菜了。
尤其,白惜寒注意到看守對她的態度也溫和了許多,似乎是因為她是他弟弟的救命恩人,對她偶爾的小要求,他也不再那麼冷漠,偶爾,會滿足她一下。
這樣下去,很快就可以想辦法逃出去了。
白惜寒心裏盤算著,正要說話,突然,麵前建築物卻開始激烈的晃動著。
“慕容臨那個不講信用的竟然運來了大炮,我們頂不住了。”
說完,那人看了白惜寒一眼,“把她抓過去,放在慕容臨炮火最密集的地方,炸死她!”
“對,不能讓他們好過,讓慕容臨親手炸死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很快,這個提議引起一群走投無路的人讚成。
白惜寒的心一下涼透了。
恨意漫上胸口。
她從未感覺到這樣恨過一個人,哪怕是慕容臨把她拿過來交換白梓柔時,也無法和此刻的感覺相比。
慕容臨這不僅是把她往死路上逼,更是要看她受盡折磨而死,他難道不知道逼到絕路上的人會有多瘋狂?
而她,就是這群瘋子唯一能夠排解憤怒的發泄口。